獻文帝瞳孔大睜,但他瀕臨死亡,已是發不出絲毫聲音。
古維今冷笑,他聽著外面源源不斷的拼殺之聲,再不留戀,回身走至古旭身旁,“小旭,跟爹爹走。”
“去哪?”
古維今雙手捧住古旭小臉,柔聲道:“獻文帝已死,太子亦活不長,大仇已報,我又尋回你,無論去哪都是好的。”
“你幼時同我去江南經商時很是喜歡那個地方,但今年江南發大水,卻是去不成的,我們不妨先去其它地方,待來年初春再去江南如何?”
古維今只道古旭仍舊痴傻,並未有同她商議的意思,他拉著古旭朝前走去,古旭卻定住不動?
“怎麼?”
古維今回身問道,“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嗎?若是並未多重要,便先跟著爹爹離開此地。”
“父親!”古旭打斷他的話,沉聲問道:“你方才為什麼說太子亦會活不長?還有……”
古旭沉沉吸氣,“那夜在醉香閣,你是受何人指導,為何要刺殺他?”
“小旭?”
古旭見古維今神色不對,忽然想起還未告之他她已不在痴傻的事情,便急忙道:“爹爹,我…我病已經好了。”
她神色略微興奮,幼時,古維今與歐陽瀾為這事憂愁不已,如今她好了,父親應當是十分高興的。
她仰頭朝他望去,卻見古維今一臉痛惜的看著她,並無欣慰之色。
古維今伸手一把將古旭攬在身前,死死咬住牙關。
古旭既已清醒,那她要如何面對一女同侍父子二人之事!她心中,當是有多苦啊!
好了還不如不好,如幼時那般什麼都不知道,沒心沒肺方能快快活活的生活下去。
“小旭?”
“嗯?”
“你這幾年是依附太子生活的嗎?”
古維今聲音沙啞,古旭不解,只頷首道:“嗯…他……一直護著我。”
直到此刻,古維今出聲問她,她方才細細的回憶這些年在東宮發生的事情。
在她還是個傻子的時候,陸盛便在護著她了。
他對她一直都很好,很好很好!
她微微退後一步,仰頭道:“爹爹,太子他……”
“你再不用靠著他了。”古維今沉聲打斷,但他不想傷及古旭的心,只道:“父親在,必定不會再讓你受何苦楚。”
古維今只道古旭這些年是在依附太子求存,不得已委身父子二人,他不想就太子之事細問下去,只道:“你跟著我,我帶你出去。”
古旭搖頭,一把捏住古維今袖口,“父親,你…不,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太子便活不長了,這場仗,他會輸嗎?”
不能輸!陸盛他不能死!
古維今頷首,“東宮人馬早在昨日便被肖寒歲派出的人殲滅,沒有援軍相救,這場仗他輸定了。”
陸盛要死……
未等古旭反應,古維今上前,一把拉著她朝外跑去,“我知道一條路線還沒被北燕及大周之人發現,我們經山路離開此地,路程雖艱苦,但較為安穩。”
營帳外
陸盛竭力拼殺,他身前聚攏的北燕士兵逐漸增多,他躲閃不及,竟被人從側方傷及腰腹處。
他伸手一把捏住那士兵刺來的長矛,微微錯身,上前兩步將其斬殺。
百里虞揚立在人群外遙遙看著被眾人圍攻的陸盛及趙從安等人,神色冷漠。
一旁的孟澤言既興奮又不安,他死死盯著前方,整個身子因癲狂而略微顫抖著。
殺了陸盛,他便是大周最有權勢之人了。
陸盛一定要死!
趙從安將身前北燕士兵斬殺,朝陸盛急急靠去,高聲道:“太子,觀如今局勢此仗必輸,末將願誓死護衛您出逃,圍場西南面,北燕軍力薄弱,朝前不過五里便是一座大山,躲入其中方有逃離線會。”
陸盛一言不發,神色狠戾的將身前攻上來的北燕士兵一一斬殺。
趙從安焦急不已,“太子!”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前方傳來,趙從安隨著聲音看去,卻只見前方數萬大周士兵正疾速趕來。
這是……援軍到了!
此次領軍之人是靖王陸曄,他身側則是尤伯渠同東宮內侍少泉。
靖王陸曄六月初大婚,太子陸盛從邊塞歸來,揚言送他一分大禮,這份禮物便是當時陸盛手中的三分兵權。
一月前,江南發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