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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騎著白龍驢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踏遍街頭巷尾,城郊野外,心情更加焦躁不安,外表的冷峻能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他自己,眼看著天快亮了,他像一頭髮怒的獅子,內心的慌亂,讓他手都有些顫抖。
東方發白,街上開始有稀稀落落的人,段長風快有些抓狂了,不但心被抽空,連腦子都無法思考了,她身上有功夫,一般人不能把她怎麼樣,可到底去了哪裡,難道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
朱重騎著馬從街的另一端過來。
“可有訊息?”段長風焦急的問,昨天晚上。
“爺。”朱重有些猶豫不決,但是他這個神情,讓段長風心裡一鬆,這應該是有些訊息了。
“說吧。”段長風蹙了蹙眉。
朱重擺了擺手,身後的侍衛自覺退後幾步,而他走到段長風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屬下剛剛碰到趙侍衛的手下,打探到了沈姑娘的訊息。”
段長風一聽到趙侍衛的手下,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他擰著眉。神情有些凝重。
“他說,昨天皇上找到了,尋找已久的阿尋姑娘,而沈姑娘昨晚就住在皇上宮外的別院。”朱重小心翼翼的說,他聽到這裡慌忙就趕了回來,以至於都沒有細細的打聽,更不知道阿尋,為什麼會和皇上在一起,當然也就不知道昨天中午的時候她遇到的危險。
他當然知道沈姑娘在爺心裡的位置,也隱約知道,沈姑娘和皇上還有些糾葛,而現在大婚前,沈姑娘居然夜裡留宿在皇上的別苑,這?
果然看到爺的神情,瞬間變得冷峭,臉色也不是很好,不。是很不好,渾身的線條變得有些冷硬,薄唇緊抿著,說話的口氣,也不帶一絲感情,“皇上呢?”
“皇上……”朱重謹慎地看了一眼,周身寒氣的爺,還是實話實說:“昨晚也在別苑,現在大概還沒離開。”
“你們回去吧。”
段長風的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一樣的疼痛,他說了這句話,把馬交給朱重,邁開兩條有些發虛的腿,快步的朝街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045:他們兩情相悅。
皇上宮外的別院,段長風當然知道,也去過,確切的說,這並不是皇上的,而是先皇的。
先皇當年南下巡遊時,看上一風月場所的女子,此女雖在煙花之地,但出淤泥而不染,氣質高雅,不染凡塵,先皇一見心中喜歡的不得了,就把她帶了回京都,可她又不願意進宮,於是先皇就在宮外修了這座別院,據說這所別院剛剛修好,此女就染疾病故,當時先皇還傷心了好一陣。
這個女子之所以病死,並不是因為身體不好,而是容忍不了皇上有那麼多女人,心中抑鬱,常年悶悶不了,久而久之就染上了疾病。
段長風當時才十幾歲,但心裡卻感慨良多,他那時就在想,絕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每日對月空盼望,可如今自己的人也在這座別苑裡,讓他心裡惶恐不安,不知道里面的具體情況,但是知道不能這樣硬闖進去,畢竟,那裡面的人是皇上,不是其他人。
他更想不通阿尋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和皇上遇見的,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她隨便出門,可她為什麼不聽,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她自己私自出來的,還是皇上找到了她。
一路上他想著各種可能,腳下卻沒有絲毫的放鬆,他希望,阿尋和皇上見面只是一個偶然,並不是她願意的,更希望昨晚在這裡過夜,只是被逼迫的,也沒有發生任何事。
很快他就來到了這座別院,對這裡,他雖然有幾年沒來過,但是並不太陌生,哪間房是皇上長住的。他當然知道,但是他並沒有從前門直接進去,如果貿然進去,勢必會有人進去通報,如果皇上想把阿尋藏起來,勢必多費手腳,所以他決定從院牆外躍了進去,先看個究竟,到時再做打算。
這個時間已經是辰時了,不知道皇上走了沒有,他的輕功妙絕天下,沒有幾個人能比,雖然一夜未睡,但是要想躲開眾人,雖然是白天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看到有幾個丫鬟端著洗漱的水,恭恭敬敬的站在房間門口,還有安公公也在一旁,大概也明白這件房間是誰住的,輕輕躍上房頂,躲在簷牙後邊,揭開了一片瓦。
沈尋昨晚整夜輾轉反側,睡得不太安穩,到天亮了才算沉沉睡去,隱約中覺得有人推門進來,可她就是睜不開眼睛。
慕寒月已經在她床邊,坐了快一個時辰了,安公公站在門口都快變成化石了,也不敢催促,更不忍催促,平時早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