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何種衙籤,見是‘打到只剩一口氣,活不過今日’的紅籤,便了然於胸。
甄璀璨一怔,連忙道:“大人……”
喬郡守一拍驚堂木,打斷了她的話,怒斥:“竟敢強詞奪理,不知悔改,笞杖五十!”
一瞬間,又有兩支紅色的衙籤扔下。
她的拳頭攥得很緊,憤慨的情緒頓時凝結。這狗官坐在‘明察秋毫’的匾額下,行的卻是徇私舞弊的勾當,應是收受了翟寧的賄賂,不容她辯論,就結案定罪!竟然還用笞杖行刑,可謂惡毒至極。
眼看冷酷的衙役們持杖逼近,她臉色煞白,兩隻手緊握在一起,不讓它們發抖,暗忖道:不如先緩和,再設法周旋。
“民女……”
三支紅色的衙籤飛來,一拍驚堂木,響徹堂內,完全不讓她說話,“放肆,敢頂撞本官,笞杖八十!”
翟寧很滿意的欣賞著喬郡守的表現,他翹起了二郎腿,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他將視線定格在甄璀璨臉上時,眼神中帶有無數戲謔和狠辣,像是在白雪茫茫的草原中,飢餓的狐狸看著利爪之下逃脫不了的兔子。
魚肉!又是魚肉!
看清了形勢後,甄璀璨巋然而立,有一股冰冷的寒流竄遍了全身,將她凍僵住了般。她不由得悽然一笑,隨即暢快的大笑,昂首挺胸負手而立,意味深長的道:“有人機關算盡,百密卻有一疏。”
言語中,有故弄玄虛之嫌,但又有胸有成竹之態。
聞言,多疑的翟寧神色驟然變了變,冷厲而警惕的盯著她,猶豫了片刻,低聲對喬郡守說了句什麼。
喬郡守連連頜首,捊了捊鬍鬚,伸手製止了已持棍欲行刑的衙役們,喝問:“你的同夥是誰?”
甄璀璨眨眨眼,笑而不語。
等了片刻,喬郡守雙目圓睜,威聲道:“還不如實招來!”
甄璀璨又是眨眨眼,不笑也不語。
喬郡守一怔,抓住驚堂木用力拍了兩下,滿面怒容,“你敢無視本官?”
“不敢不敢,”甄璀璨駭道:“民女不敢隨意說話,怕腳邊的紅色衙籤再多三支。”
喬郡守耷拉著臉,肅目道:“本官在審問你,你可以說話。”
甄璀璨笑意微微,語氣閒適的問道:“不知是誰狀告我?”
絕不可浪費口舌的與她周旋,喬郡守大聲斥道:“本官問你,同夥是誰?!”
既然不能一問一答的愉快交流,甄璀璨索性不問不答了,抿唇不語,雙唇抿得像是水蚌一樣撬不開。
等了半晌,喬郡守跟翟寧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語氣緩和了一些,道:“狀告你的人,是甄府的翟總管。”
“狀告我偷盜何物?”
喬郡守一聲令下,滿載財物的馬匹被牽進了大堂之中,馬背上的兩個包袱被解開,所有錢財盡數的擺開在她眼前。
“厲害!真是了得,我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來去自如的進出甄府中偷盜,掀起這樣一場軒然大波,我自己都開始佩服起自己了。”甄璀璨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不由得笑了起來,笑了一陣後,突然問:“甄府的翟總管是人證?”
喬郡守帶有詢問之色的看向翟寧。
翟寧始終一絲不苟的緊盯著甄璀璨,以免她又耍什麼招數。既然她想被摧殘得清楚明白,那就一點點的摧殘給她看,他清了清喉嚨,沉聲接道:“人證有,就在衙門外。”
喬郡守高聲宣:“傳人證!”
人證果然就在衙門外,片刻後,只見一行三人進了堂中,跪成了一排。
掃視三人後,甄璀璨捏了捏手指,將指尖捏得發白,臉上神情變幻莫測。
證人一嘆氣道:“不就是一匹精良純種的駿馬,不就是一捆珍貴難得的藥材,若是想要,吭一聲就是了。”
這是顧嬤嬤。為她收拾空置的客房,還關懷備至的幫她多鋪了一床被褥的顧嬤嬤,指證她偷了一匹馬和一捆藥材。
證人二咬牙的恨道:“我們十餘個丫鬟辛苦積攢數年的月錢都不見了,被偷之前,我見到她鬼鬼祟祟的在下人房門口轉悠。我還在廚房附近見到她偷摸的溜達,想不到,廚房裡的乾糧少了許多。”
這是夏菱。在用膳時悄悄為她多盛了一碗燕窩粒���棠鐧奶�硌訣呦牧猓�鋼に�盜艘�膠透閃浮�
證人三不住的磕頭,悔道:“是小的粗心大意,她牽著馬出府時,說馬背上的東西都是翟總管所贈,小的見她長得溫柔好看,一時被迷了心竅,就信以為真的放她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