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兇還是吉,
朝夕風雲變,秋嬤嬤成為了執掌尚工局的尚宮,隱忍了十五年,終於名至實歸。
這一招出奇制勝,即如願以償的劈開了攔腳石,又升了官。甄璀璨無法不佩服,十五年磨出的一劍,確實直擊要害,把太后的心理拿捏得很清楚。當然,她可沒忘記自己正在劍下,生死未卜。
不經意間,甄璀璨察覺到安禾的冷冰雙眸中隱現曙光。猛得,她想起了在何處見過安禾。
“我從不相信這世間有什麼東西是不可替代的,”甄太后輕吟道:“秋尚宮,在十日之內找到那三種染料的替代物。”
“是。”秋尚宮想了想,為自己鋪條後路,躬身請示道:“下官需要此少女的協助,請她說明染料的特點,一起挑選替代物。”
甄太后的目光一閃,看向甄璀璨,說道:“你就留在尚工局,待替代物備齊後,讓大家開開眼界。”
聞言,始終冷眼旁觀的董姨娘怔了一怔。
“謝太后娘娘。”甄璀璨深深的一拜,“民女能留在皇宮中是民女的福氣,怎奈民女自幼跟家母和胞弟相依為命,如今,胞弟重病,家母也年老,民女……”她不再說下去,只是鬱郁的輕嘆,尋找那三種材料的替代物,她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甄太后輕笑著說道:“你不想留在尚工局?是想去尚儀局?那豈不可惜了你精良的染技。”
“民女斗膽請示,能否先出宮知會家母,將家母和胞弟安頓好之後,再回到尚工局盡忠。”甄璀璨說得很虔誠,簡直是用腦袋在說話。
甄太后用指尖叩了叩杯壁,“你已經是尚工局的人,一切聽由秋尚工的安排。”
甄璀璨不經意的瞧了瞧,只見秋尚宮默默垂目,沒有說話。
甄太后輕飲著茶,拋了個眼神,安禾宣道:“回宮。”
鳳攆緩緩離開,乘著軟轎的董姨娘深深的看了幾眼甄璀璨,欲言又止。
威懾的氣氛剛散去,跪了滿地的宮女還未起身,小宮女流雲率先恭祝聲道:“奴婢拜見秋尚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