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尊佛像輕鬆的到手,華宗平開始更為放肆,他在院外畫出了一大片空地,又寫了一張徵招工匠的公告。
住持驚愕:“要在寺院裡建一間客棧?”
“正是,”華宗平得意洋洋的笑道:“這片地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依山建一間客棧,既能為遠道而來燒香祈福的人行個方便,還能賺源源不斷的銀子。”
住持乾脆道:“六殿下還想要幾尊佛像,請直言。”
“我一尊佛像也不要,就要建客棧,客棧的名字我已想好,就叫潭元寺客棧,由我親筆題名,”華宗平湊過去輕聲道:“賺的銀子我們五五分。”
住持問:“六殿下是看中了其它之物?”
華宗平神采奕奕的道:“我就只看中了這片空地,要建一間客棧,在客棧門前立一塊碑,讓後世的香客們都知道是我的功勞。”
他是打算一直留在寺院中?住持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走了。
華宗平望著住持快步而去的背影,催促道:“你快些請示跟方丈,我明日就要貼徵招公告了。”
住持進了如意宮,把六殿下要在寺院中開客棧的事一字未變的說了一遍,言畢,忍無可忍的道:“佛門清靜之地,恕老衲再不能縱容六殿下為所欲為。”
甄太后想了想,命道:“即刻宣六殿下進宮。”
☆、第七八章
在綠意盎然的古梅樹下,甄太后漫不經心的道:“他當真是享受賺銀子的快樂,不喜皇權?”
甄璀璨不著跡象笑道:“本性使然,想必他有朝一日死也是死在銀子堆裡。”
甄太后輕飲著紅棗茶,若有所思。
甄璀璨故作喃喃自語般的說:“只是讓他當太子,他就逃至寺院。若是讓他為皇,他會竄去何處?”
正說著,華宗平遠遠的來了,他一襲簡約的僧衫,神清氣爽,頗有松下之風的清逸,可見他在寺院裡過得很愜意。
已是半年不見,他走入眼簾時,甄璀璨的心似浸入溫泉般,暖暖的,泛著疼意。
華宗平緩緩走近,他餘光掃了一眼日思夜想的佳人,她靜靜的站在樹蔭下,美麗如初。僅僅一眼,他便艱難的將視線移了開去,心中澀意頓起,連心愛的女子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多看幾眼。
“孫兒拜見皇祖母,”華宗平深深跪拜,“萬福金安。”
甄太后不露聲色的道:“你這些日子過得很不錯?”
華宗平誠然道:“寺院中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有意思。”
“使你寧可抗旨不遵?”甄太后語聲沉了些。
“孫兒不敢接旨,”華宗平委屈的嘆了口氣,“冊立太子事關重大,論立嫡有五哥,論立長有三哥,怎麼論也論不到孫兒,孫兒無德無才無名,孫兒惶恐。”
“因此你寧可剃度出家?”甄太后有派人時刻盯著,半年的時間,無任何人去看望過他,他也未曾下過山。朝堂之上更是無任何人提起過他,彷彿他憑空消失也不足掛齒。
“比起當太子,孫兒寧願當和尚。孫兒有自知之明,可不能誤了國事前程,”華宗平認真的道:“孫兒可不想終日從早到晚枯燥的學習,被許多人盯著,困在太子之位上,沒有了賺銀子的時間。”
甄太后真假難辨的道:“你若不想當太子,我允許你在寺院裡修行,度過餘生。”
“多謝皇祖母,”華宗平欣然答應,“孫兒正要在潭元寺裡開一間客棧。據孫兒發現,進潭元寺燒香的香客求子者頗多,孫兒還打算在西南處的那座山頭建一個廟,供奉送子觀音,必定香火不斷,功德箱滿裝碎銀。”
甄太后神色不明的望著他,看他的樣子似是真的歡喜,他的心真如世人眼睛所見?曾經,她想被冊封為皇后,卻在皇上多次提出要冊封她時,她佯裝一次一次的推辭。真真假假的事做了太多,反而容易迷了眼睛。
華宗平的目光明朗,找到了很多生財之道,接著憧憬的道:“孫兒還想再建一座商聖廟,讓那些商販可直接燒香祈求生意紅火。”
一片沉默。
甄璀璨捏著手指,她不能說話,說什麼都會不合時宜。
半晌,甄太后溫言道:“是個好主意,不過,你能否不當太子出家為僧,要取得你父皇的同意。”
“皇祖母說的是,”竟是把此事推給父皇,父皇何來如此大的權力,華宗平只當信了,他如同看到曙光般的道:“孫兒會向父皇言明一切,也請皇祖母幫孫兒說幾句。”
甄太后平和的道:“我已經勸你父皇另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