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陽禁受不得,合上眼去,道:“不記得了。”
謝華琅忍俊不禁,又問:“郎君,你還想不想把我綁在床上?”
顧景陽喉結一滾,卻仍未曾睜開眼睛,只有些隱忍的道:“滿口胡言,誰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華琅並不同他爭辯,只笑吟吟道:“想把我綁在床上為所欲為的,難道不是你?”
顧景陽忍無可忍,睜開眼,辯駁道:“沒有‘為所欲為’這句。”
謝華琅卻不惱,神情戲謔,長長的“哦”了一聲。
顧景陽反應過來,窘迫極了,俊面微紅,看她一看,翻個身背對著她,又拿被子遮住面孔,不做聲了。
謝華琅見他這模樣,實在是愛極了,伏在被褥上笑了許久,方才撲到他身上去,隔著被子,笑問道:“郎君,你惱我了嗎?”
顧景陽不做聲。
謝華琅也不在意,又是笑了一陣,才伸手掀開被子一角,整個人鑽了進去。
她生的婀娜風流,較之顧景陽,更見纖纖之態,人進了他的被窩,也不覺擁擠,倒像是不慎鑽進去一隻飛鳥。
顧景陽一貫寵她,知道那小姑娘怕癢,也不拿這招對付她,放輕動作想將人捉出去,卻被捏住了命門,身體一僵,微紅著臉,由著那小祖宗在裡邊胡鬧。
謝華琅也壞,事情辦了一半,便要甩攤子走人,全然不管別人吊在半空中是如何七上八下,不甚自在。
被褥裡邊暖熱,她面色也紅了,鑽出來時髮絲微亂,唇紅齒白,真有種春日海棠的明麗豔嫵。
顧景陽實在難捱,伸臂將她捉住,有些央求的喚了聲:“枝枝。”
謝華琅假做不懂,笑吟吟道:“嗯?”
顧景陽有些窘迫,輕聲催促她:“枝枝……”
“我的傻郎君呀。”謝華琅裝不下去了,湊過去在他面頰上“啾啾啾”,還沒等親完呢,人就被拽進被子裡去了。
……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良久之後,謝華琅慵懶的伏在自家郎君懷裡,笑道:“陛下,你該警醒些了。”
顧景陽摟著心上人,正低頭親吻她脖頸,聞言失笑道:“那就打發你出宮清修,也叫我身邊少個禍害,好不好?”
謝華琅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發笑,笑完才問:“陛下捨得嗎?”
顧景陽有些無奈的點了點她鼻尖,嘆道:“捨不得。”
謝華琅心滿意足了,在他衣襟上嗅了嗅,忽然想到另一處去了:“九郎,那日趙王府的世孫進宮,將你罰抄的十遍千字文送過來,倒叫我動了幾分心思。”
“你說,”她有些期許的問:“我們將來會不會有雙生胎?”
相較於她,顧景陽反倒不怎麼希冀,撫了撫她的肩,溫聲道:“枝枝,頭一胎本就艱難些,若是雙胎,會更辛苦的。”
謝華琅先前又沒生過,哪裡會想到這些,聽他這麼一說,如同當頭一盆冷水,那心思也熄了大半,懨懨道:“我就是想想嘛,若是能有兩個孩子,無論同為男,又或是同為女,都稀罕的緊,若是龍鳳胎,那就更好了。郎君生的這樣俊,若有個小九郎,我可要愛死了。”
顧景陽聽罷,倒真有些意動,要是有個同枝枝一樣活潑愛鬧的小女兒,抱著自己叫父皇,真是想想就喜歡。
一雙愛侶依偎在一起,連婚都沒成呢,就巴巴的開始想孩子了,還是謝華琅先回過神來,揪著他的鬍鬚,怏怏道:“郎君,你把婚期定的太晚了!”
“唔,”顧景陽縱容的道:“都怨我。”
他這樣任勞任怨,溫柔體貼,謝華琅滿肚子的壞水兒都不好意思往外冒了。
她今晨起的早,又同郎君嬉鬧這麼久,這會兒不免有些倦意,伏在顧景陽懷裡,嬌嬌的打個哈欠,道:“郎君我困了,咱們再睡會兒吧,好不好?”
顧景陽原是習慣早起的,現下見她如此,哪裡能狠得下心來推拒,為她掖了掖被角,應道:“好。”
內侍宮人照舊在門外守著,等待侍奉帝后二人洗漱,清早時隱約聽見內殿裡有人言語,還當是他們起身了,哪知等了半晌,都不曾聽見內中喚入,心下不免有些驚疑。
昨夜皇帝醉了,衡嘉是知道的,再想起自己被皇帝喚進內殿時他說的那幾句話,心中不免冒出個有些荒誕的想法來。
皇帝是端方君子,慣來守禮自持,但一碰上謝家那位小姑奶奶,可就什麼都說不準了。
他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