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2 / 4)

了守夜的內侍來,低聲問道:“昨晚殿裡叫水了嗎?”

那內侍一怔,旋即垂下頭去,恭敬道:“並不曾。”

衡嘉心頭微定,那疑惑卻更深一層,吩咐他不該說的別多說,便領著人在殿外等候。

直到午時將近,謝華琅才懶洋洋的起身,在宮裡住了這些日子,她早被顧景陽嬌慣壞了,先給她擰了帕子擦臉,見差不多了,自己才去洗漱。

衡嘉心裡邊有事,進了內殿,目光下意識往床褥上掃,顧景陽瞥他一眼,淡淡道:“你看什麼?”

衡嘉心中一凜,忙垂下頭,賠笑不語。

時辰已經不算早,那二人又不曾用過早膳,索性早些傳了午膳來吃。

顧景陽陪著謝華琅在床上磨蹭了一個上午,便有些積攢下的政務要處置,免不得要往前殿去,怕那小姑娘在寢殿裡呆的無聊,索性一起拎過去了。

他是真的有事要做,謝華琅也不攪擾,挨著給前殿內的花草澆了水,又尋了前朝名家的字帖來臨摹,二人相對而坐,倒很有些歲月靜好的安謐。

一幅字帖臨摹完,謝華琅便無事可做,託著腮打量自家郎君,心裡喜歡極了,如此過了會兒,她忽然發現幾分奇妙之處,輕手輕腳的湊過去,靜靜對著他看了一會兒。

顧景陽頭也不抬,問道:“枝枝,是悶了嗎?叫衡嘉帶你出去玩。”

“才不是。”謝華琅被他哄小孩兒一樣的語氣說的不好意思了,見他此刻似乎有些餘暇,又好奇的問了句:“九郎,你一呼一吸時用的時間,似乎比我長。”

顧景陽奏疏看的久了,抬頭時目光尚且有些迷離,抬手揉了揉眼睛,方才道:“是嗎。”

“當然是了,”謝華琅將耳朵貼到他心口去確定了一下,道:“我仔細看了好久呢。這是為什麼?”

顧景陽原還不甚在意,見她問的認真,倒是想了想:“道家有吐納之法,我曾學過,或許是因這緣故。”

“枝枝,”他問:“你要學嗎?”

“學了能怎麼樣?身輕如燕,壽延百歲嗎?”謝華琅激動道:“我學我學!”

“哪有這麼好的事,”顧景陽見狀失笑:“不過是強身健體罷了。”

謝華琅興致未消,催促著叫宮人們取了幾本來,略翻了翻,就見上邊都是枯燥道經,興致便沒了大半,將書合上,懨懨問道:“郎君,你什麼時候看的這些,不覺得乏味嗎?”

“年輕時候看的,”顧景陽自右側那摞奏疏上撿了一本翻看,頭也不抬道:“那時候清閒,倒不覺得乏味。”

他所說的年輕時候,顯然就是指當初被迫離宮清修的那些年了,謝華琅心下一疼,不忍再問,將那幾本道經整整齊齊的摞在一起,唸叨道:“你倒是想得開,還有空閒看這種書。”

顧景陽被她帶的偏了,聞言抬頭,拿奏疏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沒好氣道:“我是被幽禁十幾年,又不是十幾天,若是想不開,早就悶死了。”

謝華琅忍俊不禁,笑完之後,卻正了神色,問:“九郎是怎麼想開的?”

顧景陽道:“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謝華琅奇道:“真的假的?”

“假的,”顧景陽撿緊要奏疏看了,剩下的不甚要緊,索性丟下,同她說話:“我那時在想,活著好沒意思,還是死了算了。”

謝華琅心知他是在說笑,倒也有些心酸,握住他手,安撫的捏了捏,沒有再言語。

顧景陽卻不在意那些,回憶片刻,道:“那句話原是太宗文皇帝教我的,那時候我還小,不明白其中真意,後來親身經歷,方才品出幾分滋味。”

謝華琅同他結識這麼久,親眷之中,他提及最多的便是太宗文皇帝,聞言不禁有些感慨:“九郎同祖父情誼深厚。”

“時移世易,大有不同了,”顧景陽輕嘆口氣,有些感懷:“我在祖父膝下長大,承教甚多……”

“我知道,”謝華琅見他傷懷,不欲再說,玩笑著轉了話頭:“太宗文皇帝教陛下守禮自持,九郎學的好極了。”

顧景陽聞言失笑,隔空點了點她,道:“君主之所好,天下人之所好,連自己的喜好都不能輕易說出,這也是君主的難處。”

“哎呀,”謝華琅卻驚呼一聲,有些惋惜的道:“都說酒後吐真言,早知道,我昨晚就問問你了。”

顧景陽溫煦一笑,道:“現在問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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