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暱的摟著他,一時捨不得分開,要不是臉上還有脂粉,都想湊過去蹭一蹭才好。
顧景陽喜歡心上人這樣依偎著自己,當然不會推開,扶住她腰身,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
衡嘉既是通傳,便要等內中人回應才行,哪知左等右等,裡邊都沒有動靜,心裡不免想的多些:趙王府的人來問安,陛下要考慮這麼久嗎?
是有意晾著他們,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趙王一直都挺會做人的,哪裡開罪陛下了?
裡邊那倆人可不知道他在想這些,正相擁一處,耳鬢廝磨,黏黏糊糊的不行呢。
衡嘉等了半刻鐘有餘,終於還是耐不住了,在外重又問了一句:“陛下,趙王世子與世子妃帶了世孫,正在殿外求見。”
謝華琅老臉一紅,輕輕在他肩上推了推,道:“還有正事呢。”
顧景陽反倒要淡然的多,又問了一遍:“他們怎麼會來?”
謝華琅雖不同小孩子計較,但也不至於良善到主動為他遮掩,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顧景陽不愧是顧景陽,聽完之後,拉著她左右看了看,確定無礙之後,問的第一句便是:“那玉珏是假的吧?”
謝華琅不好意思道:“當然是假的。不尋個光明正大的由頭,怎麼好唬人?”
顧景陽搖頭失笑,卻沒有再說什麼,隔空點了點她,吩咐道:“傳他們進來吧。”
趙王世子與世子妃在外等了良久,心緒卻越來越沉,他們想的與衡嘉一般:皇帝故意晾他們這麼久,是不是心中不滿?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有些憂心。
一家三口進了內殿,不敢有所推諉,先行跪地,口中請罪,明潛事先被父母叮囑過,老老實實的向謝華琅叩頭請罪。
謝華琅早先就說不再同他計較,當然不會自打嘴巴,顧景陽也不會拂她的意,只是明潛行事荒唐,免不得加以懲戒。
如若不然,這次丟的是金豆子,誰知道下次丟的是什麼?
“六歲,應該也開蒙習字了,”他垂眼看了看明潛,道:“將《千字文》抄錄十遍,一個月後你自己送進宮中,朕要親自過目。”
千字文千字文,顧名思義,當然有一千個字,三天抄一遍,一天便是三百三十三個字,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而言,還真是不輕鬆。
明潛眼睛裡的兩汪淚原本還在打轉,這會兒卻淌出來了,只是他也聰明,記得先前父母說的話,不敢在這兒胡鬧,乖乖應了下來。
趙王世子與世子妃帶著明潛走了,謝華琅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九郎,你是真的戳到人肺管子上了,你看他方才哭的多傷心。”
顧景陽有些無奈的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小孩子可沒有看起來那麼傻,他們明白的事情可多著呢,”謝華琅見狀,笑吟吟道:“阿瀾阿瑋小的時候都是鬼精,阿孃沒時間盯著他們習字,便叫我管教,我都沒上手打,一個比一個哭的慘,要不是我叫阿孃事先躲在帷幔裡,阿孃還真就被他們給糊弄過去了。”
顧景陽很縱容的看著她,道:“那不也一樣栽在你手裡了?”
“那是自然,”謝華琅對此頗為自得:“從沒有我收拾不了的混賬孩子。”
顧景陽點了點她額頭,道:“你就是最大的混賬,降得住其餘那些小的,一點兒也不奇怪。”
他說到此處,倒想到別處去了,格外叮囑一句,道:“他日我們有了孩子,可不敢叫你管教,仔細給打壞了。”
謝華琅不服氣道:“那又不是瓜,怎麼還能打壞了?你看阿瑋和阿瀾,可都是好好的。”
這會兒孩子都沒影兒呢,兩人倒說起來了。
顧景陽也覺得有些窘迫,輕咳一聲,不欲再提,便隨口應道:“好了,都依你就是。”
“玉不琢,不成器,”謝華琅警惕道:“九郎,你可別太心軟。”
顧景陽看她一看,道:“你先前同明潛說,行事要堂堂正正,不可走陰詭之道,怎麼你反倒拿假玉珏糊弄人?”
“那不一樣,他是郎君,將來是要支撐起趙王府的門楣的,我是女郎,怎麼能相提並論?”
謝華琅振振有詞道:“現下這世道,男人得到的太多了,女人呢?只會被人欺負,前者多辛苦些也是應當的,至於後者,還是暫且歇一歇吧。”
“女人哪裡被欺負了?”顧景陽聞言,含笑反問道:“我看你,看臨安、淑嘉她們,都過得很肆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