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笑了,搖搖頭,卻沒說話。
謝華琅也不是真心想跟他發脾氣,鬧了一會兒,又回過頭去,撫弄著他的鬍鬚,道:“郎君,我們都這樣了,你說會不會就有了?”
顧景陽失笑道:“哪有這麼快?”
“也是,”謝華琅嘿嘿笑了幾聲,有點不好意思了:“才兩天呢。”
顧景陽精通醫理,她既提起,便握住她手腕,仔細診了診脈,如此過了會兒,才將她小手放回被子裡邊:“枝枝身體康健,並無病痛,好得很。”
謝華琅目光一動,又問他:“什麼時候會有呢?”
“這便要看天意了,興許是下個月,興許是下下個月,我也說不準。”
顧景陽手掌在她腰間拍了拍,道:“枝枝,你喜歡孩子嗎?”
“我喜歡聽話的孩子,”謝華琅想了想,道:“舅舅家有幾個小表妹,乖得很,還漂亮,我一見便喜歡,像阿瑋和阿瀾那樣愛胡鬧的,就不太喜歡。”
顧景陽奇道:“可我見你同弟弟、侄子頗為親近。”
“嫌他們淘氣,跟親近不親近是兩回事。”謝華琅想起往昔,不禁笑出聲來,眉飛色舞道:“在我們家裡邊,從沒有我收拾不了的混賬孩子,他們倆也一樣。你看趙王府的明潛,那麼皮的小猴子,落到我手裡,還不是老老實實的。”
謝華琅說的得意,顧景陽聽得卻揪心,再想起她當初是怎麼收拾明潛的,不禁蹙眉道:“枝枝,以後我們有了孩子,你不準打他。”
“玉不琢,不成器,”謝華琅反駁道:“女孩子也就罷了,男孩子要是淘氣的話,當然是要管教的。”
顧景陽道:“總之就是不許。”
謝華琅翻身回去,面對著他,道:“陛下,你仔細教出個紈絝子弟來,小孩子不能一味慣著,該動手的時候就該動手。”
“我沒有說要一味慣著他,但也不贊同體罰,”顧景陽道:“父母應該做的,難道不是教導指引嗎?”
謝華琅瞅了他一會兒,重新翻身回去,賭氣道:“我不生孩子了。”
顧景陽微怔:“怎麼?”
“瞧你這個心疼勁兒,”謝華琅悶悶道:“我就是說說,還沒幹什麼呢,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等真的生出來,哪裡還有我站的地方。不生了,不生了!”
“枝枝,我並非只是說孩子,而是秉性如此,”顧景陽無奈的笑:“你幾時見我同你動手過?”
謝華琅扭過頭,詫異的看他:“怎麼,你還想跟我動手嗎?”
“沒有,”顧景陽辯解道:“我如何捨得。”
謝華琅戲精本性上湧,拉起被子,直至脖頸,一臉警惕道:“你要是這樣,等我懷了孩子,就悄悄溜走,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來。”
顧景陽無奈道:“為什麼這麼做?”
謝華琅哼道:“我要用妻離子散,作為對你的懲罰。”
顧景陽聽得皺眉,隔著被子,一巴掌拍在她小屁股上邊:“不許胡說。”
“哎呀,”謝華琅輕呼一聲,控訴道:“你打我!”
“該打,”顧景陽冷冷道:“叫你胡說八道。”
謝華琅嚷嚷道:“哪有你這樣的?我還難受呢,怎麼也不知道哄哄!”
顧景陽道:“我看你是閒的難受。”
“我不難受,”謝華琅懟他,道:“我好極了。”
顧景陽道:“真的?”
謝華琅氣鼓鼓道:“騙你做什麼?”
顧景陽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欺身壓了上去:“那就再來一回。”
“才不要!”
謝華琅忙用被子將自己卷的嚴嚴實實,兩眼瞪起,不平的嚷嚷道:“都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地都要耕壞了,牛怎麼還好好的?”
顧景陽聽她聲音有點大了,唯恐叫殿外人聽見,輕咳一聲,道:“枝枝,低聲。”
“我就不!”謝華琅一點也不收斂,反倒愈加高聲:“我嗓子癢,就想大聲說話!”
顧景陽拿她沒辦法,無奈道:“枝枝。”
“哦,我明白了。”謝華琅恍然道:“陛下在我這兒原形畢露了,在別人那兒還裝著呢。”
“我已經看透你了,”她掰著指頭,一個個數:“道貌岸然,裝模作樣,還假正經——”
顧景陽道:“你少說兩句。”
“我偏不要!”謝華琅越說越得意,簡直想叉叉腰:“我叫/床的時候,你聽得可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