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窩在保春殿輕易不出門了。
在這關鍵的當頭,柴未樊自然更不會出門,一窩就窩了三四天,直到聽聞皇上病情有所減緩,整個後宮氛圍驟輕時才伸了個懶腰,帶著盛盞和聽晴出去遛彎。
她沿著保春殿周圍慢慢散步,因著上次碰到皇后的事,這次特意避開金桂苑,也沒有走遠,只走了約小半個時辰,覺得累了便打道回宮。
回到殿門口,發現院子裡宮女太監來去匆匆,面上帶著激動欣喜,她腳步遲疑——莫不是來了個地位較高的後宮主子!
既回來了哪有不拜見的理,遂她稍稍整理頭髮和衣服就走進了正堂。
姑姑身邊的掬月為她掀開簾子,順便朝裡稟報:“稟娘娘,姑娘回來了。”
柴未樊腳步不停,姑姑笑著喚她,“樊兒快進來!看是誰來了!”
跨進屋,抬眼,坐在下首的那人恰好轉眼看她。
——眉目凌然,眼神清淡。
第7章
柴未樊只失神一瞬,就上前規規矩矩地給姑姑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隨即,頓了下,轉身面向下首首位的那人福身,“見過四皇子。”
四皇子起身,朝她拱手還了半禮,“樊妹妹。”
柴未樊……抖了抖指尖。
太嬪樂意見到兩個小輩和諧友愛,欣慰道:“樊兒,你已許久未見悉兒了吧,悉兒又長高強壯了些。”
聞言,柴未樊悄悄往那邊瞅去,的確高了些,壯了些,猶記得半年前相見時,他尚跟她差不多高,如今她站在他跟前,卻硬生生矮了一頭,這半年,他好似一根歷經風梳雨沐的青竹,枝葉尚且青翠欲滴,卻抽條似的,身姿修長挺直,節節拔高。
他望過來,眼眸清淺,長眉堅毅,透著股年少的青澀和已初現端倪的堅韌。
柴未樊不動聲色淌開視線,本想走到自己平常坐的位子,但那個位子現在被四皇子佔據了,她想了想,轉身坐到了四皇子對面。
太嬪好些日子沒見四皇子,惦念得緊,這下見面,忍不住細細詢問他在園子裡的諸多事宜,四皇子耐心地一一答了,聲音不緩不慢,如溪水漂流汩汩作響,意外讓柴未樊鼓起躁動的心沉靜了下來。
問過之後,她又問他是否前往壽安宮和延昌宮拜見過,四皇子自然說拜了的,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壽安宮拜見,接下來又去了趟延昌宮和紫宸殿。
最後,太嬪笑著說:“這下好了,咱娘倆以後見面的日子多了去。”
說這話,意味著太嬪心裡對皇上的病情,最近宮裡的形勢以及四皇子回來的原因門清,她不是傻子,在宮裡這麼多年,很多事都門清,只是她習慣了低調做人,習慣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宮裡她一向做不得主,日子久了,好像就成了別人眼中的傻子。
四皇子嘴角含笑,目光溫暖地望著太嬪,“這些年,娘娘掛心了。”
又待了會,四皇子就走了,柴未樊也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這時候,盛盞幾人才將壓抑在心裡的話說出來。
“四殿下回來了?”盛盞張大眼睛,茫然,更像是震驚地重複了一遍,“四殿下回來了!”
“四殿下為什麼會回來?”聽芙也是滿面茫然,不像其他幾人半是茫然半是驚醒,她則是徹徹底底的疑惑不解,“宮裡最近要辦什麼活動嗎?”
柴未樊沒說話,其他幾人也低下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半晌,卷碧抿起唇,推著聽芙出去,“聽芙姐姐,姑娘在外面這麼長時間,肯定口渴了,咱們去沏壺茶來吧。”
聽芙半是被動半是不解被推了出去。
剩下兩人漸漸從這件事中回過神來,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瞧見了震驚以及壓抑的狂喜,繼而她們又看向自家姑娘,發現自家姑娘面上竟沒什麼驚訝之色,聯想到剛剛見到四殿下,姑娘也只是驚訝一瞬,立即就恢復了正常,兩人頓時明白姑娘肯定早就猜到這件事了。
奇怪,真到這時候,柴未樊反而前所未有的淡定,她甚至還冷靜地吩咐盛盞把她昨個沒看完的繡花冊子拿來。
她不知道這件事會給她和姑姑帶來什麼變動,但知道的是,總不會是壞的,最多不過是沒什麼影響罷了。
既如此,還有什麼擔憂的呢?
所以,她現在十分淡定,甚至想著要不要一會去姑姑那兒坐會,姑姑肯定也早料想到了,只是她不太清楚姑姑現在的心思,雖然依她對姑姑的瞭解,以後的日子應該沒什麼變動,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