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著了。
柴未樊指微動,床邊的人立即醒了。
盛盞驚喜且滿含淚水地看著她,“姑娘?姑娘?你醒了嗎?天啊,這不是做夢吧!”
聽到她的驚呼聲,其他人立即跑過來,見她真的醒了,所有人都噙淚歡呼起來。
卷碧噙著淚花,走過來,緊緊握住她的,“姑娘,您總算醒了,您要是再不醒,我和盛盞就要撞柱跟著您一塊去了。”
柴未樊醒來耳朵裡便湧進一眾嘰嘰喳喳的鬧聲,過了好一會,她才找回自己的耳朵,開口問:“我這是怎麼了?”
剛睡醒,腦子不大清楚,聲音也略帶沙啞。
盛盞看著她,回覆:“姑娘,您忘了嗎?您之前掉水裡了。”
這麼一說,前面的記憶漸漸回到腦子裡,柴未樊想起了自己的及笄禮,收到有人等她的訊息,歡天喜地地過去,以及背後那雙冰涼的。
她猛然瞪大眼睛,嘴唇劇烈顫抖起來。
身旁的人嚇了一跳,盛盞和卷碧忙緊握住她的,著急,“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聽芙忙大喊:“還不快去將太醫喊來。”
柴未樊伸出,“不要,不用驚動太醫,我沒事,只是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有點驚悚罷了。”
她被盛盞和卷碧扶著坐起來,喝了點水,抬頭看了下四周,發現姑母沒在這裡,自她醒來,也沒有丫頭出去通知姑母。
心下疑惑,問道:“姑母呢?”
話落,諸人面面相覷,片刻,聽晴小心回答:“娘娘在太皇太后那裡。”
柴未樊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她只好繼續說:“聽說,娘娘已經查出是誰陷害姑娘了。”
心裡一個咯噔,柴未樊下意識坐直身子,又一時脫力,靠回軟枕上,她腦袋飛速旋轉,怎麼越聽心裡越不安。
她抬起頭,問:“你們可有聽到是誰害我?”
當時,她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推到了水裡,驚恐情緒下,沉浮間,只依稀見到個團起髮髻,穿著沉褐色宮裝的嬤嬤轉身快步走開。
眾人紛紛搖頭,“娘娘聽到訊息便走了,我們都不知道。”
事實上,因著柴未樊落水的事件,惠太妃十分生氣,一度要將宮裡頭伺候的人全部打發到慎刑司,但是想到這些人到底對柴未樊忠心耿耿,而且裡面還有柴府柴母留下的盛盞和卷碧二人,她終究沒忍心下,但也命令她們時刻守在她身邊,半步不得離開。
這種境況下,她們哪還有什麼心思關注那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她身上,簡直恨不得替她躺在床上。
想了想,柴未樊掀開被子,準備起身。
盛盞忙攔住她,著急道:“好姑娘,您現在身子還虛著呢,您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下來幹嘛?”
其他人也紛紛勸道。
“姑娘,您好生休息吧,娘娘一會就回來了。”
“若您再出什麼事,奴婢就真的難逃一死了。”
…………
柴未樊堅決要下床,嚴肅道:“你們不懂,我現在必須趕到壽安宮,若真有什麼事,我也好替姑母分擔,況且,我已經沒事了,就是身子有點虛,盛盞和卷碧你們扶我過去就行。”
眾人依舊勸阻,奈何柴未樊鐵了心要過去,沒辦法,眾人只好替她找出衣服,整理頭飾,最後由盛盞和卷碧扶著她前往壽安宮。
壽安宮內正一片混亂。
惠太妃帶的證人跪在下面,一臉淚水和鼻涕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以及背後的始作俑者。
赫然正是寶陽郡主。
寶陽郡主跪在旁邊,一臉憤怒地反駁,“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做這樣的事,外祖母,你要相信我!”
小罐子攤在地上,這次證人只有他動了刑,惠太妃最恨背棄主子之輩,沒有當場打死他已是看在他能作證的份上。
他雙腿已經被打斷,身上血跡斑斑,只有臉上,顧及到面視主子,沒丁點傷痕。
他氣遊若絲,說一句話就要喘兩口氣,“奴才,是,受了寶陽郡主的威脅,寶陽郡主說,說如果不照她的吩咐,便要,便要打死奴才的家人,奴才實在沒辦法。”
“胡說!胡說!你這個狗奴才,竟敢攀咬我!我打死你!”寶陽郡主張牙舞爪就要撓過去,身後的嬤嬤急忙攔住她,不讓她衝動。
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嬤嬤,現在在針織坊當值,此刻頭深深扣伏在地上,渾身顫抖,抖著嗓子道:“奴婢,奴婢在針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