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真是傷可忍,笑不可忍。
雁回一咬牙,睜開天曜的手,隻身便衝了上去,近身與凌霏過起了招,但是雁回不曾想,凌霏這軟劍上似乎當真被加持過什麼法力,只要雁回近了凌霏的身,便會被那劍上寒芒刺痛面板,臉上的傷口像是一個咒一樣,撕扯得她幾乎快要連眼睛也睜不開。
凌霏下手卻毫不留情,趁著雁回眼花,她半分也沒吝惜著力氣,一掌徑直擊在雁回的腹部之上,雁回被生生打飛出去,撞上客棧的柱子,咳出了一口血。
天曜眉頭緊皺,要上前扶她,可雁回好似被挑起了鬥志,看也沒看天曜一眼,腳一蹬,身形如電,掌風帶火,再次上前,與凌霏戰了起來。
不出意外,她自然又被打了回來,這次她直接撞進天曜懷裡,好半天也沒能睜開眼睛。
“呵。”凌霏發出一聲冷笑,還是她慣有的高傲模樣,執劍站在那方,衣裳仿似纖塵不染,襯得雁回像在泥和血的池子裡打了滾一樣骯髒又狼狽。
雁回甩了甩腦袋,眨了眨眼,依舊堅持推開天曜的手,自己單膝跪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然後堅挺的站了起來,雖然眼睛糊著血,但她還是找到了那方的凌霏,看見了她臉上的諷刺,聽見了她口中的譏笑。
雁回一句“孃的”沒忍住,說出了口。
那方的子辰早已急得在一旁勸,可他的聲音雁回已經聽不清楚了,耳邊嗡鳴陣陣,她只感覺自己被人往後面一拽,她踉蹌了一下,轉頭看拽自己的人,於是看見了天曜格外陰沉的臉,冷得駭人:“還要衝?”
雁回不解,應該……沒傷到天曜吧……
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生氣……
“你就不會躲一下?”
雁回茫然:“躲去哪兒?”
天曜默了一瞬:“我身後。”
雁回只當他在講笑話。他們這一路走來,若是要她躲在他的身後,只怕他們兩人,已經死得連渣也找不到了。
那方,子辰見凌霏還要動手,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徑直上前將凌霏一攔:“師叔……”
可他哪想,話音還未落,周遭氣息倏爾大變。子辰自己便是修木系法術的,平時馭風最為擅長,是以他卻是比凌霏更先察覺到周遭氣流變化。
他一轉頭,竟見四周桌椅都在微微顫動,桌子上的筷子盡數詭異的自己飄了起來。
凌霏見狀,眼睛一眯:“妖術。”
隨著她這兩字一落,空氣陡然一亂,那些漂浮的碗筷還有地上的桌椅霎時間被空中凝聚起來的氣刃切斷!
與此同時那十幾名辰星山弟子當中也有人傳出了驚呼,有人衣服莫名破開,有的帽冠被斬斷,倏爾落地,有的褲腰帶也被一切為二……
眾人皆在驚詫之際,子辰只聽耳邊“錚”的一聲,他直覺覺得不妙,立即轉頭一看。
凌霏對子辰這突然的動作還感覺奇怪:“怎麼了?”她剛一皺眉,便覺眉心生疼,血珠從她眉心之間冒了出來。
子辰看她的目光也漸漸變得驚駭。
凌霏便在子辰越睜越大的黑眸當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一顆顆血珠從她臉上各個地方接二連三的冒了出來,沒多久便有血從她臉上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掉。她抖著手往臉上一撫,手指觸碰到哪兒,哪兒便是一陣劇痛:“啊……”她發出痛呼,“啊!”
“師叔!”子辰驚撥出聲。
“妖術!”凌霏捂著臉彎著腰將自己的臉藏了起來,“那人的妖術!”她聲音尖利,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十幾名辰星山的弟子皆是面色驚駭的盯著天曜,詫異於此人竟然能化空氣為利刃,殺人與無形……此等術法,並非一般妖邪所能運用……
連神智有點迷糊的雁回也知道這情況的詭異,她詫然回頭盯著天曜:“你……”
天曜卻是神色如常:“我如何?”若不是這幾天調息打坐內息並沒有積攢多少,他也不是下手這麼“溫柔”的妖怪。
雁回盯著他,沒有言語。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見天曜對他人出手,如此乾脆的手法,不用結印,連咒也沒念一個。她知道天曜現在或許根本沒有恢復他原來力量的萬一,可一個小法術已足以讓辰星山這些有頭有臉的大弟子們深感詫異,若是他恢復了……
千年妖龍果然不是說說而已的。
都是因為天曜之前表現得委實太過太軟蛋,以至於讓雁回都差點忘了這茬了……
沒給雁回太多詫異的時間,那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