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文帝笑了一下,淡聲說道:“我知你坦向於他,我又怎會真的怪罪。只是陳福那裡總要有個交代,到時看遠航怎麼說了。”
司徒浩點點頭,心中也是沒底。皇上忽招自己進宮便向益州而來,連給遠航報個信的時間都沒有。
“少爺,少爺。”唐凌急促拍門喊著,遠航辛苦一夜,正疲憊地摟著青荷躺在床上。
“什麼事情啊,門都拍碎了。”遠航坐了起來沒好氣地問道。
“少爺快去客廳,皇上來了。”唐凌在門外急的直跺腳。
“啊!”遠航一驚,手沒扶穩從床上撲通一聲掉了下來。還沒等青荷起身相扶,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奔向房門。
“你說誰來了?”遠航開啟房門,探出腦袋問道。
“皇上啊,皇上。”唐凌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催道:“少爺,您快點啊。”
“皇上來益州了?”遠航還是不信地問道。
“什麼來益州啊,是來府中了,已經在客廳了,還有司徒浩大人陪同。”
遠航砰的一聲將房門推上,跑回內屋,喊道:“青荷,快幫我更衣。”
青荷尋了一下,屋內只有遠航成婚的紅袍,便為遠航穿了起來。遠航心急,更是沒有注意,穿好後便跑向客廳。
“皇上萬歲。”遠航跑進客廳,果然見到印文帝坐在上首,司徒眾達坐在下首相陪,司徒浩則站在一旁。遠航急忙跪下去說道。
印文帝皺起眉頭看著遠航,說道:“你這身還真是喜氣啊。”
遠航跪在下面低頭一看,才知道換錯了衣服,急忙說道:“回稟皇上,昨日臣成婚,忽聞東門韓郡方向有小股馬隊出現,臣擔心怕有變故,去了城樓今晨方回,未來得及更換衣衫,請皇上恕罪。”
“噢,是這樣啊,抬起頭來。”印文帝半信半疑說道。
遠航抬起頭,張顯見遠航果然眼圈發黑,一臉憔悴,又怎知是一夜耕田所累。
“新婚之日不忘城關之危,很好。起來吧。”張顯點頭說道。
遠航一擦冷汗,起身說道:“皇上亦是新婚,怎得來了益州。”
張顯喝了口茶,淡然說道:“朕也不想來啊,只是近來朝中有本奏你,招你又不回,只得親來。”
遠航趕緊躬身,說道:“奏與不奏皆是小事,臣一心效忠,只要皇上明白便可。”
印文帝噎了一口,瞪了遠航一眼,說道:“休要奉承於我,我來問你,銀行你如何解釋?”
“回皇上,臣開設銀行,百姓將銀兩存入銀行,到日期後取回,臣還附送紅利。百姓即可多得銀兩又不必擔心放在家中招來盜賊,此舉乃是為百姓謀福啊。”遠航激昂頓挫的說著。
“那紅利你從何而出?”印文帝追問道。
“乃是臣俸祿而出。”遠航答道。
“你俸祿如何夠全城百姓?”
“可從百姓存入的銀兩週旋。”
印文帝見遠航回答流利,冷笑一聲,問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自己賠著銀兩開設銀行,又是為何?”
“回皇上,益州緊鄰小梁,一旦戰事而起,後堂糧草怎能立時送達?臣開設銀行正是為此存入銀兩,以備不時之需。”遠航不卑不亢的回道。
印文帝半張著嘴,愣愣地望著遠航,本已想好之詞被遠航說得順其自然,毫無破綻。只得點頭說道:“愛卿用心良苦,朕明白了。”
“多謝皇上體貼。”遠航低頭暗笑。
“那當鋪你如何解釋?”印文帝追問道。
“當鋪乃是臣三夫人之父所開設,況且已開設多日,臣昨日才完婚。故而不算臣在經商吧。”遠航笑著回道。
“還有鏢局,鏢局總是你的吧?”印文帝摸了摸下巴說道。
“皇上啊,你停了暗靈月銀,暗靈無法存活。他們經我同意自己成立鏢局,不但保百姓平安,前陣還除了博陽匪患。既然他們不拿皇上俸祿,自算不得朝中之人,這鏢局之事又怎得算我頭上。”遠航委屈地答道。
印文帝坐在那裡不出聲音的思考著,司徒浩暗中對遠航豎起拇指。司徒眾達笑了幾下,說道:“皇上,遠航自來益州,拒敵於外,治城於內。為官清廉,為民謀福,百姓多有讚揚。還請皇上明鑑,莫信小人之言而寒了忠君之心。”
印文帝欠身說道:“司徒大人說的是,朕自是懂得。”張顯對這位三朝老臣還是很尊敬的。
印文帝看了遠航一眼,說道:“你去換好衣衫,我們去書房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