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赫連鳴謙嘴角向上揚了揚,放下了手中的檔案,轉過頭去。
“捨得回來了?”
南宮霖腳步一頓,望著赫連鳴謙似笑非笑的神情,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去幕府已經小半月的時間了。
“你近來可好?”
南宮霖挪步坐在了赫連鳴謙旁邊的石凳上,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
“你回來難道就想問問我過得好不好?”
南宮霖鎮定的將手中的茶喝盡,將空了的茶杯放在石桌上,才抬頭看赫連鳴謙。
“聽聞奩寶閣將她那幅畫送過來了?”
聽到南宮霖的話,赫連鳴謙臉上的淺笑突然加深了幾分,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那幅畫早就該送來了,可奩寶閣以路上出現偏差為由,昨天才送到他府上。
“那畫送來我還未開啟,待會咱們就一起看看這價值萬珠的畫,是何等絕妙。”
赫連鳴謙起身吩咐鍾靈去取畫,隨後想到一事,憂心忡忡的踱步過來。
“玉和,昨日王家用一半家產做彩禮,向雲裳提親了。”
南宮霖詫異的抬眸,王家一半的家產,那可是比國庫有過之無不及的一筆財富,王家好大的手筆。
“王書墨出現了?”
赫連鳴謙搖了搖頭,到沒坐回躺椅上,而是在南宮霖相對的石凳上坐下。
“王書墨現在雖未出現,但三日後的訂婚宴,他肯定會來。”
南宮霖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雲裳肯嗎?”
南宮霖眼簾微微收起,嘴角浮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甚清楚的嘲諷。
“她願不願意,對皇上來說,對天朝來說,都不重要。”
南宮霖沉沉嘆了口氣,他明白赫連鳴謙說的是不爭的事實,與天朝的榮辱相比,個人的意欲的確顯得微不可提。
“王家世代都不與皇家打交道,王書墨這決定下的確實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赫連鳴謙突然專注的盯著南宮霖,深不見底的眼眸下湧出一絲擔憂。
“王書墨派人送來的婚貼中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王家肯用一半家產求取當朝長公主,自然不可能出自欽慕,有些要求也是情由所原。
“什麼條件?”
面對南宮霖晴朗的目光,赫連鳴謙突然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他求得是,顏弦陽永世不得入宮。”
南宮霖徒然一愣,顏弦陽身邊有鳳影,即使不能為一國之後,日後免不了要入宮的,若是她不宮,那日後入宮的豈不是。
“皇上答應了?”
赫連鳴謙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點了點頭。
“玉和,你想做什麼,我不攔你,但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時明月在 第六十八章:畫人心逐世人情
赫連鳴謙語重心長的一問,南宮霖啞然垂目,院子裡被雨水打落的葉子,下人還未來得及清掃,此時看上去分外的淒涼。
“那日在萬福寺的桃林裡,我偶然聽到洛驚鴻說,情到深處,知悔不願悔。鳴謙我只求能在有生之年,可以遠遠看到她,這樣就好。”
赫連鳴謙沉沉一嘆,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已經沒了意義。
“你在幕府可曾打探到聽風樓的訊息?”
夏風夾雜著一股雨後的溼氣,從鼻息之間掠過,也吹散了南宮霖面上的輕愁。
“我試探過慕夫人,她似乎一無所知,錦月過於多疑謹慎,我到不敢從她哪裡下手。”
南宮霖的回答也在赫連鳴謙預料之內,畢竟他派人打探許久,也未曾打探出什麼,若是此時南宮霖短短數日,能打探出什麼,他也不敢去信。
“此事不急,畢竟葉家目前沒有還任何動作。”
南宮霖凝眉沉思,從石凳上起身站了起來。
“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希望我們永遠不要有敵對的一天,畢竟咱們的先祖與葉家也淵源頗深。”
南宮霖與赫連鳴謙同時沉默下來,時逢多事之秋,敵友難辨,不得不處處提防著所有變故。
“谷主,畫取來了,要現在開啟嗎?”
方才去取畫的鐘靈託著一雕刻精美的素色錦盒回來,南宮霖沒有回答,而是走了過去,將錦盒開啟,那價值萬珠的畫卷便安放在裡面。
繞開捆綁的紅繩,右手抓住畫軸,左手一鬆,卷好的畫卷似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看到那畫卷上所畫,兩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