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暗下來,一個不起眼的小酒館裡,門外長著幾顆粗壯的洋槐,寒風陣陣,吹的枝丫亂顫。門前掛的帆布撲稜稜的響動著。
幾個店小二偷偷掀開簾子看了一眼,整個酒館就角落裡有一個人,四周攤散著十幾個空了的酒罈子,那一看就不同尋常的人,喝的醉醺醺的。
“怎麼樣了,還喝著呢?”
掌櫃的拍了一下那偷看的店小二的肩膀,店小二一手撥著簾子,一邊回頭衝著掌櫃的點了點頭。
“咱著店裡的酒,快被他喝光了,還沒倒下,這客官酒量也太好了些吧,簡直千杯不醉。”
中午的時候,店裡突然來了一個氣度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貴的人,甩出一大錠銀子,說要包下他們酒館所有的酒,本來他們這酒館就沒什麼人來,幾乎快要關門了,有人出錢他們自然樂意,便搬出了所有的酒,也不再接其他客人了。
“我這酒館開了四十多年,還從來沒有這樣氣質品貌出眾的人來過,也沒有見過這麼能喝酒的。”
這奇怪的客人來了以後,也不要什麼下酒菜,就猛灌自己酒,喝酒跟喝水似的,這麼烈的酒,到他口中,完全不起作用。
“掌櫃的,咱是不是得勸勸,你看他的穿著相貌跟氣度,一看就是貴人,說不定還是個官呢,若是喝死在咱們這,怕是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機靈的店小二一提醒,所有人都開始慌神了,掙不到錢不要緊,他們可不能平白無故的因為這貴人,丟了性命呀。
“你說的我能不知道,但你看那客官,你敢去勸?”
店小二掀開簾子又看了一眼,手一哆嗦,鬆了簾子,這樣的貴人,他那敢勸呀,再說,他勸也不管用呀,說不定惹惱了他,反而先送了性命。
正在眾人犯愁的時候,店門前突然停了一頂青色小轎子,一個冷冰冰的丫頭,從轎子裡攙扶出一個嬌俏的小姐出來,等那小姐走進了酒館,在暗處偷看的眾人,驚的目瞪口呆。
一張出塵絕豔的面孔,驚現在這簡陋的酒館裡,明明天早就暗下來了,可她身上彷彿有著璀璨的光芒,令四周都顯得明亮異常,尤其是那一雙澄淨似水的眸子,似清晨的朝陽光輝一般,亮眼卻不刺眼。
“掌櫃的,不會是我眼花了吧。”
那店小二趕緊用手擦了擦眼睛,他這騰出手來,那簾子垂了下來,屋外那如朝陽一般,傾國傾城的美人便看不到了,讓其他人一記重拳敲在他頭上,店小二吃痛,卻不敢言語,再次伸手掀開了那粗布簾子。
“我的老天爺,今天是什麼日子,我這小店裡,一天來了兩個神仙般的人物。”
這群人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這一眨眼,眼前這兩個神仙會突然飛走了,所以他們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賺的。
“還真是,你看這姑娘,比李員外家那副畫裡的美人,還要好看千倍百倍,可不就是神仙嗎!”
小酒館的內間裡在小聲的議論著,外面的美人瞪著疑惑的眼神走了進來,等看清那小酒館角落裡的人,更是驚奇的厲害,連忙加快了腳步走到他面前。
“鳴謙,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看錯了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
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赫連鳴謙迷迷糊糊的抬起了頭,但眼前的人有太多的重影,他依舊看不清楚,便閉著眼睛猛然晃了晃頭,再次睜開眼睛,才看清了眼前是誰。
“是你呀,坐,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哦,她不能喝酒,一口就能醉,你應該可以吧?”
赫連鳴謙胡亂的在桌子上摸了一支杯子,抱著手裡的酒罈到滿後,推到弦陽面前,弦陽疑惑的坐下了。
“她,她是誰呀?喝一杯就醉,怎麼還有人跟錦月一樣的酒量差?”
赫連鳴謙沒有回答弦陽的話,本身他也沒聽清弦陽說什麼,只是依稀聽到了錦月二字,眉頭皺了皺,抱起酒罈子,就猛灌,弦陽嚇住了,連忙起身去奪。
“你都喝了這麼多酒了,怎麼還喝呀,依你這喝法,非喝死在這不可?不許再喝了。”
赫連鳴謙揉了揉眉心,搖搖晃晃的起身,想伸手去奪弦陽手裡的酒,弦陽趕緊錯身躲開,赫連鳴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不許,她都不管我了,你憑什麼不許,快給我。”
赫連鳴謙給弦陽的印象,一直是謙和有禮,進退有度,如今這樣厲聲厲色呵斥別人的模樣,她還真沒見過。
“你不是教過我那句,莫道有酒終需醉,酒入愁腸愁更愁,怎麼如今天酗起酒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