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年隨了父母客居餘姚數年,後又來了京城定居,然而潮州的那些同鄉與族人卻都知曉王家出了一個翰林,如今是既富且貴。總之因為他名聲在外,時常有同鄉及族人找到他的府上,求他找門路,跟他借銀子,即便他幫不上忙,能同他喝一場酒也夠回去吹噓一番了。
這些人只知道翰林院的名聲,卻不知道翰林院也是有名的清水衙門,固然清貴,名聲好聽,但若是指望他那七品翰林編修的俸銀,只怕一大家子人連一日三餐都成麻煩。
酒席間,這些人一口一個王翰林,輪番來敬他的酒,他心裡有幾分厭煩也有幾分得意。一二壺梨花白下肚,他面紅心跳,便有些吃不消,忙忙躲到包廂外,由得同鄉在包廂內拼酒胡鬧,他自尋了牆角的一張空桌子坐下,叫夥計送來一杯濃茶解酒,
便是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她與那個富人不知何時也來了,菜大約還沒有上來,那二人便坐在臨窗的位子上喝茶。這回他終於看得清楚了,那個所謂的富人年紀並不大,與他差不多年歲,二十五六上下。其人一身月白衣衫,雖是尋常打扮,然舉手投足間卻掩飾不住身上那種說不出的閒適氣度。可謂是風姿秀逸。那人看向她時,眉眼裡帶著溫柔笑意,與她坐在一處也自是十分的養眼。
他只是瞧了一眼,便再也轉不開眼睛,於角落裡慢慢喝著茶,隔著三兩桌客人,死死地盯著臨窗的那二人。
不一時,上了菜。這回她又要了魚膾。只見她舉筷夾起一片魚膾作勢送到那人唇邊,那人趕緊笑著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