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在佛像的後面,大氣不敢出。
好在透過佛像的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
是個年輕男子,並不認識的。
看衣著裝扮,應該非富即貴。
見他撣了撣衣袍上的雨水,蹙眉看向外面。
想來的確是躲雨的。
就在他撣甩袍袖上的雨水的時候,鬱墨夜看到有什麼東西從他袖中甩出,落於地上。
男子自己也意識到了,連忙彎腰拾撿。
鬱墨夜注意到,是個荷包,上面繡著花紋。
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哪個女子送的信物。
男子將荷包拾起後,非常認真地撣去上面沾染的灰塵。
與此同時,還用嘴吹拂著。
直到荷包弄得乾乾淨淨,他才將其攏進袖中。
鬱墨夜盡收眼底,忽然眸光一亮,計上心來。
一個隨身攜帶手繡荷包的男人,應該是有心有所屬之人。
一個如此珍惜愛人信物的男人,應該不會是個歹人。
所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她抬手扯掉頭上的髮帶。
公子髻散開,滿頭的青絲披散下來。
將髮帶攏進中衣的袖中,她快速揉了揉雙目。
覺得應該揉發紅了,又用指腹捻了些自己的口水擦在兩眼的下面。
然後,就環抱著自己的胳膊,蜷坐在佛像後面,低低啜泣起來。
一邊抽泣,一邊低低嗚咽出了聲。
她儘量控制好自己的音量,放小,卻足以讓外面那人聽到,且故意斷斷續續,以表現出自己的委屈和隱忍。
果然,外面靜謐了,似是在聽。
然後,就聽到對方的聲音響起:“誰?”
她依舊只是啜泣。
接著,便聽到
tang腳步聲朝循著她的聲音朝佛像後面而來。
一步一步走近。
她的心也隨著那腳步聲一下一下撞進自己的耳朵裡。
勾著頭,她更緊地抱起了自己的胳膊,因為冷,又因為抽泣,雙肩顫動得厲害。
黑底雲頭靴入眼,男子已行至跟前。
“姑娘?”
他開口,她抬頭。
她梨花帶雨地看著他。
也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五官。
俊眉朗目,皓月薄唇,她的腦子裡當即想起謙謙公子、溫潤如玉這樣的形容。
“發生了何事?姑娘為何一人在這裡?”男子疑惑地打量著她。
她沒有做聲,收了目光,垂了頭,繼續環抱著胳膊蜷縮在那裡瑟瑟發抖。
意識到男子的目光碟旋在她的頭頂,她讓自己抖得更厲害了。
她可是隻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和中衣啊。
所幸都是白色的簡單款式,也不分男女。
片刻之後,男子清潤如風的聲音又再度響起:“姑娘什麼都不說,讓我如何幫姑娘?”
鬱墨夜依舊不做聲。
為何非要她說呢?
她還沒有想好怎樣瞎掰啊。
而且,不用說,用眼睛看不就行了。
她穿那麼少,她凍得直打哆嗦不是。
見她還是不說話,男子大概以為她心存戒備,便緩緩蹲下身,與她處在同一水平的位置。
“姑娘需要幫助嗎?”
廢話!
她都這樣了,又是哭又是抖的,當然需要幫助了。
心中略一思忖,她緩緩抬起臉,再次朝他看過去。
對上男子疑惑探究的雙眸,她吸吸鼻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搖搖頭。
男子怔了怔,問她:“啞巴?”
鬱墨夜梨花帶雨地點頭。
一時想不到怎樣胡謅,且多說多錯,免得漏洞百出,她覺得,還是裝啞巴來得乾脆。
男子的目光中當即就蘊起幾分同情。
站起身,他緩緩解了自己的外袍,脫下,替她披在身上。
“稍微有一點點溼,不過不打緊,衣服厚,只是外面有點,裡層是乾的,姑娘若不嫌棄,就快穿上吧。”
鬱墨夜聽到自己心裡雀躍的聲音。
她就是等這一刻啊。
按捺住滿心激動,她感激地看向他,並朝他落落頷首,表示著自己的謝意。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脫身?
眼梢瞥了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