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臨淵轉身,舉步朝橋洞外面走。
一眾乞丐們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有人準備上前去將赤。身躺於地上的那個乞丐扶起。
鬱臨淵卻驟然停住腳步。
嚇得乞丐們趕緊不動。
鬱臨淵回頭,猩紅未褪的眸子全場一睃,最後定於一人臉上。
那人瞬間面色煞白,就連嘴唇都失了血色。
鬱臨淵卻是將目光收了回來,然後徐徐轉身,面對著眾人。
大家便大氣不敢出。
《
tangp》沒人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卻全部都知道這個男人定不簡單。
乞討於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特別是富貴之人。
卻從未見過一個人,像這個男人這般,只隨隨的一個負手而立,就讓人覺得尊貴如皇。
“戶部正在進行改革,朝廷有撥出一些土地,專門解決你們這些乞丐的勞動力,當然,並不強制,雙手長在你們自己的身上,你們可以用它來勞動,也可以用它來乞討,這些朝廷都不干涉。但是……”
他頓了頓,眸色轉冷,語氣也瞬間轉寒,“若是用這雙手,偷雞摸狗,那便……罪不可恕!”
最後四字沉沉落下,他眼梢一掠,寒眸再次攫住那個早已面如死灰的女人。
女人終於崩潰,雙腿一軟,“撲通”跌跪於地。
什麼情況?
眾人都驚錯莫名。
女人已在以頭點地,語無倫次地求饒:“我……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我也是太缺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改過自新……”
大家錯愕地看著她。
不少腦子轉得快的人從中就明白了過來。
太缺錢了?
而那個公子的錢袋今日早上被人偷了。
所以,是她偷的?
大家都有些震驚。
震驚她竟然是那個乘人之危、偷錢袋的賊。
也震驚她的做賊心虛、不打自招。
畢竟一起乞討、一起宿在這個橋洞下面,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大家彼此之間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印象中這個女人不是如此沉不住氣的人。
對方既沒有說她偷錢,又沒有任何證據,她竟然就這樣自己不打自招了?
不對,方才這個男人分明話中有話。
他說,若是用這雙手,偷雞摸狗,那便罪不可恕,所以,他知道是她?
他們都不知道是她,他是如何知道的?
疑惑驚歎之餘,不免為跪在地上頭磕得直響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前面血淋淋的教訓還擺在那裡。
鬱臨淵微微垂目,睇著那早已慌懼到凌亂的女人,緩緩伸出手。
女人的額頭早已被冷硬的地面磕出了血,殷紅順著臉頰流下,慘不忍睹。
見鬱臨淵如此,她猛地回過神,連忙自袖中掏出錢袋,然後雙膝跪爬至鬱臨淵面前,顫巍巍遞到他手裡。
赫然是一個空錢袋。
“銀子……銀子我都藏……埋在了橋上西頭的第三棵大樹下……我……我這就去取……”
女人準備從地上爬起。
“不用了。”
鬱臨淵五指一收,將錢袋緊緊攥在掌心,握了片刻,攏進袖中,轉身,再次舉步朝洞口的方向走。
就在大家驚詫於就這樣無事的時候,卻聽到他寒涼的聲音傳來:“老九,斷了她兩掌。”
眾人一震。
包括鬱臨歸。
女人更是如同被重擊了一下,跌跪在自己腿上,臉色就像是被大石碾過。
鬱臨淵頭也未回地出了洞口,鬱臨歸還站在那裡怔愣了片刻。
似乎每次這種事情都輪到他。
上次紀明珠的絞刑。
還有不久前蕭章的鍘刑。
這次又讓他斷一個女人的手掌。
不過,誰讓他是隱衛頭領,這也是他份內之事。
只是,對一個女人動手多少有點……而且,還是個乞丐。
轉念一想,此人趁人之危,他四哥都病成那樣,她卻偷走了他四哥唯一賴以生存的銀兩。
若不是銀兩被偷,又何至於會將身上唯一保暖的衣袍脫了去當?
所以,比起那個男乞丐,她才是始作俑者
。
她才是罪大惡極。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