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頭栽在地上,我去扶起他,說送他回府,他起先說不用,他可以自己走,可是他跌跌撞撞走到橋洞口,卻又摔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男孩再次嘆出一口氣,卻沒看到身前的男人原本慢慢褪掉的血紅再一次將眼瞳佔據。
“我讓他等燒退了再回也不遲,他說,等不及了,必須現在離開,趕快離開,他又試著扶著橋石上了兩級臺階,見實在是不行了,才不得不讓我幫忙。”
“只不過,讓我意外的,他並不沒有讓我送他回哪個府上,而是讓我將他送到最近的一個破廟,他說,他不能就這樣回去,回去就等於跟他老頭子認輸了,也等於前功盡棄。我不是很懂到底怎麼回事,他讓我如此,我便就如此了……”
“哪個破廟?”鬱臨淵根本等不及他說完。
男孩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橋南大概一里路的一個破廟。”
鬱臨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向遠處,微微眯了鳳眸。
身後的鬱臨歸聽聞此言,已是激動不已:“太好了,三哥,我們現在就去!”
相對於他的雀躍,鬱臨淵反而顯得很淡定。
徐徐收回目光,轉眸看向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樑子。”
鬱臨淵點點頭,然後揚手一指,指向不遠處的一棵樹。
“那棵樹下埋的銀子都是你的了。”
男孩一震,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一時欣喜難當,激動到不行,連聲說著:“謝謝謝謝。”可是下一瞬,又想起什麼,笑意一斂,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不要。”
雖然他年少不懂事,但是,做人的基本他還是懂的。
違背承諾、出爾反爾,已是不好。
為了那個公子的安全著想,他才不得不為之。
如果現在不勞而獲,拿了那些銀子,那豈不是就成了靠出賣朋友獲取利益的奸人?
跟竊取錢袋之人有何區別?
見他如此,鬱臨淵回頭,示意鬱臨歸,“去取出來。”
鬱臨歸領命而去,心裡卻不免犯起了嘀咕。
當務之急難道不應該是去找四哥嗎?
明明從昨夜到現在,急得像個什麼似的,一宿沒睡不說,覺得同慈堂有戲,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去。
然後聽說在這個橋洞下面,更是連那個小二的話都沒聽完,就不見了人影,直奔此處而來。
現在知道四哥身在何處了,卻反而不放心上了。
還有時間去管那麼一點銀子,且還關心一個小乞丐叫什麼名字。
既然說了銀子給這個孩子,就讓他自己去扒就好了,竟然還讓他去扒。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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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裡,鬱墨夜蜷縮在一尊佛像的後面,拉過地上積滿厚塵的破蒲團攏在身上。
這座廟宇荒廢已久,應該不會有人前來。
喉中癢痛,她咳嗽了好一會兒,止住。
喘息地將藥包的繫繩解開,手指撥弄了一番,大概將幾味藥分了分。
然後,捻起一味送入口中,咀嚼。
沒有藥壺,無法火煎,就乾脆直接這樣吃吧。
這樣雖然難嚥,但是,總歸比等死強。
草藥又幹又澀,她大力咀嚼,腥苦的味道入喉,小臉上的五官都皺巴在了一起。
好苦。
就好像一直苦到了心裡,連帶著胃裡都在翻攪。
明明昨日開始就沒有吃東西,胃裡什麼都沒有,她卻一直作嘔。
咀完一味,她又開始咀另一味。
她想,這種吃法,雖然真的太難受,但是,沒有水的稀釋,是不是其實藥效會更強呢?
因為藥汁是十成十的,沒有攙一點水分。
她要好起來。
她要讓自己快快好起來。
拖著這樣一幅病體,她什麼都做不了。
第三味要送入口中,她的牙齒已經痠麻得就像不是她的,完全沒有感覺了。
而且這草藥又粗糙又膈人,她難受到不行,忍了又忍,憋了又憋,她還是歪過頭,嘔了起來。
就在她嘔得天昏地暗之際,忽然,背上一熱,有人的手輕拍上她的背。………題外話………孩紙們久等鳥,見諒~~明天加更哈~~謝謝【airanyu】親的荷包~~謝謝【yuzhen3312】【13435192621】親的花花~~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