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了?只半日時間,就賺那麼多銀子。”
見樑子一臉疑惑,鬱墨夜笑:“放心了,沒做壞事。”
“回府拿的?”樑子問她。
回府?
鬱墨夜微微一怔,想起前面自己的那些謊言,禁不住樂了。
點頭,“對對對,回府拿的。”
開啟錢袋的束口,拿出三分之一的銀兩塞到樑子手裡,她學著蕭震的語氣。
“不可以不收,就當我謝你的,謝你的救命之恩,你若不收,我就生氣了。”
樑子被她唬住,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是要回去了嗎?”
“嗯,以後你一個人,自己照顧好自己。”
說到這裡的時候,鬱墨夜眼睛都潮了。
若不是她自己也自身難保,若還是四王爺還在四王府,她一定將他帶走。
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等會兒寫一封信,你三日後幫我送到清風茶樓,給一位姓林的公子。還有,我們兩個交換一下衣袍。”
身上這套錦袍太打眼,太易引起人的注意,而且太大,她穿著不合身,不方便出走。
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安全。
樑子不明所以。
她也不便解釋,“我有我的原因,如果你覺得這套衣袍太大,你也穿著不方便,你等會兒拿銀子去買身好的合身的,對了,三日後你去清風茶樓的時候,最好能穿這件,這樣人家一眼就能認出你來,免得到處找。”
“好吧。”
雖然還是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但是樑子知道她不會害他,便依言解了身上的外袍遞給她。
她也脫了自己的這件。
兩人交換。
將陳舊的外袍套在身上,鬱墨夜一邊攏,一邊道:“我再給點銀子你,你現在去幫我買一副筆墨紙硯回來,我要寫信。”
“好!銀子就不要了,你已經給了我那麼多。”
樑子說完,衣服都沒穿好,就跑了出去。
他現在根本不缺銀子,某個男人給了他那麼多,現在她又給了他不少。
當務之急要做的,並不是去買筆墨紙硯,當然,這些也要買,只是,在買這些之前,他得將有人要離開的訊息送出去吧。
破廟裡,鬱墨夜望著他跑得飛快的背影笑著搖搖頭,同時繫好腰間的袍帶。
手指忽然觸及到什麼,她一怔,垂眸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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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紅院,雅閣內
看著床榻上的男人面色就像是被大石碾過一樣蒼白嚇人,侍從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公……公子……”
他不知道要不要去喊人,或者去找大夫。
他見過不少人醉酒,卻從未見過一個人像他這樣。
不會死吧?
若是死了,那就麻煩大了。
其實他跟他並不認識,他只是在路邊擺攤給人寫家書賺點小錢,被這個男人臨時僱的。
男人給了銀兩給他,讓他買了衣袍,還送了塊玉佩給他,讓他跟他做一日隨從。
方才準備買入避子藥時,讓他付賬,甚至將錢袋也給了他。
所以,現在……
是不是跑掉比較好?
不然的話,若是攤上人命就真的麻煩了。
他們兩人這種臨時關係會讓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的。
對,跑,必須自保。
這般想著,他便這般做,轉身就出了雅閣。
床榻上,男人微微闔著雙目,胸口急速地起伏。
其實他是有意識的,只是他在調息。
強自調息。
因為他要衝開被自己點的幾個大穴。
身邊沒有會武功的人,他只能靠自己衝。
他滴酒不能沾,沒有辦法,必須喝,他就只得封住了自己的幾個大穴。
封住大穴,可以勉強喝一些酒。
可是,封住大穴,會讓全身的氣血逆行,傷及五臟六腑。
若時間長,更有可能斃命。
這些後果他清楚得很。
這也是哪怕跟太后那種精明的女人在一起,他也不會用如此冒險的辦法,而是想其他藉口推掉飲酒的緣故。
可是方才,方才那樣的情勢下,他竟然就這樣做了。
感覺到一股熱浪從丹田直直往上,他陡然睜開眼睛,凝起所有真氣,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