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變,大駭。
那她說的那些話,豈不是都被他聽去了?
“你聽到了什麼?”她發現自己的唇瓣和聲音都在抖。
那些話若傳出去,可是忤逆,是大逆不道,是要殺頭的。
男人垂目睨著她嚇得不輕的樣子,眼皮子一抬,掠了一眼矮桌上被塗鴉得鬼畫符一般的白紙黑字,反問:“你說了什麼?”
鬱墨夜怔了怔,此話有歧義。
可以理解為他沒聽到,所以問她說了什麼。
也可以理解為她說了什麼,他就聽到了什麼。
大驚。
見男人轉身就要離開,她一急,連忙伸手拉住男人的臂膀:“大俠,等等!”
許是男人驟不及防,又許是她太急用力太猛,男人竟是被她拉得腳下一絆,他連忙伸手撐在門上穩住自己的身子。
而鬱墨夜正站在門邊。
於是,他們的姿勢就變成了,鬱墨夜靠著門、他俯身撐著門,她擠在他寬闊的胸膛和門板之間,他將她攏在自己的懷抱之中。
他的唇甚至因為突然傾身撐扶的動作觸碰到了她的額頭。
她心尖一抖。
他也明顯一僵。
兩人都忘了動。
或許是男人的身形跟某個男人一樣的高大,又或許是兩人的下巴也長得十分相似,她竟突然想起那日在龍吟宮,帝王就是這樣將她困在自己懷中。
然後強勢霸道地……
兩頰一燙,心跳也撲通撲通變得不規則起來。
好在男人很快就反應過來,當即站起身放開了她,臉色比方才敲門時看到的第一眼還要難看。
鬱墨夜知道,他是在怪她的莽撞。
的確有點,她也沒想到自己用了那麼大力。
清了清有些乾啞的喉嚨,她略顯不好意思地開口:“我是想問大俠,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男人再次皺眉:“你就不能消停點?”
“能……當然能……”
可是剛剛沒有消停啊,那一段怎麼辦?
男人凝了她片刻,啟唇道:“只要你閉嘴,我就閉嘴!”
鬱墨夜一怔,男人已經轉回頭邁了步子。
直到男人進了隔壁的雅間,關了門,她才回過神。
只要她閉嘴,他就閉嘴?
算是承諾跟保證嗎?
是跟她說,只要她不再吵,他是不會將自己聽到的那些說出去的是嗎?
回了房,鬱墨夜將桌案上的燭火點亮,然後,將所有寫著字的紙都焚了。
消停,對,消停。
睡覺。
她又爬上了床。
至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睡在她隔壁的不是啞巴隨從,而是她希望的男人。
一顆心莫名安定。
躺了一會兒,睏意就陣陣襲來,她緩緩闔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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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敲門聲響起。
“給爺送熱水的。”
負手立於雅閣間一動不動的男人轉身,開門。
一個船員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