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她?
對著他的背影,她瞪了兩眼。
可其實,他說的也對。
可不就是伴君如伴虎,對她來說,這個男人,遠比老虎還可怕。
磨磨蹭蹭來到帝王的馬車前,帝王已經上車坐到了裡面。
手指攥緊包袱,她定了定心神,才打
簾彎腰上了馬車。
裡面男人已經坐在矮几邊上看書,手中拿著一本書卷,見她上來,視線從書中抬起來,看向她,並朝她隨隨指了指自己對面。
鬱墨夜依言坐了過去。
馬車再次緩緩走了起來。
大概是要看書的緣故,他的這輛馬車窗幔都是撩掛起來的,車內很明亮,這樣讓她也減少了些些壓迫感。
雖說是冬日,有窗風灌入,可因為外面太陽正好,金黃色的陽光斜鋪進來,也不覺得冷,反而讓人覺得很愜意很舒服。
見她一直扭頭望著窗外的風景,許久,男人問:“脖子不酸嗎?要不要看書?”
邊說,邊將案几上的另一本書推到她面前。
鬱墨夜回過頭,笑笑,回絕:“謝皇兄了,不用了,外面的景色挺好的。”
見她連瞄一下面前的書都沒瞄一眼,男人唇角一勾:“不是驛站的那些書,是朕讓王德重新買的。”
驛站的那些書?
鬱墨夜心口一顫。
驀地想起那些書上不堪入目的圖畫,又想起昨夜這個男人對她的瘋狂,忽的耳根一熱,臉頰也難以抑制的滾燙起來。
她更不敢扭頭看男人,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窘迫。
“不用了,皇兄看吧,那些治國平天下的書,我也不感興趣。”
男人便也不再強求。
兩廂沉默。
一人看著外面不停倒退的風景。
其實,也沒什麼風景,除了樹,還是樹。
另一人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
暖陽傾瀉、涼風習習,只聞馬蹄噠噠和車輪滾滾。
“你真的沒事嗎?”男人驟然出聲,嚇了鬱墨夜一跳。
愕然轉眸。
見男人並未看她,而是依舊垂目於自己手中的書上,修長的手指將書卷翻過一頁,依舊沒有抬眼,似是就那麼隨口一問。
她剛準備回答,卻又聽得他的聲音繼續:“朕怎麼覺得昨夜之後,你似乎變了許多。”
話落,這才抬起眼,朝她堪堪看過來。
“有嗎?”鬱墨夜心頭狂跳,面色如常。
男人睇著她,“以前你可是廢話連篇,今日出奇地安靜。”
廢話連篇?這個詞……
鬱墨夜訕訕一笑:“那是因為皇兄在看書,我不敢廢話連篇,怕擾了皇兄。”
男人聞言便沒再做聲了,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
繼續看書。
鬱墨夜其實也很想讓自己如常起來。
但是,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想要做到無視真的很難,有些東西過不去就過不去,她沒法做到勉強。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鬱墨夜直覺得脖子都扭僵了,這才不得不轉回頭來,好在男人專注在自己的書中。
她便閉目小憩一會兒,又睜開眼睛看看男人身側,也是她對面的視窗的景色,看累了,又閉目養神一段時間。
雖然沒有看男人,但是,眼角餘光所及之處,將他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