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手中的板凳,她連忙上前,準備將男人扶起。
她真是真是沒有辦法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雖然只有天子才能召喚隱衛,但是,她想起晚膳過後她回房沐浴前,他跟她說過的話。
他說,有事叫一聲,你身邊到處都是隱衛。
讓她叫一聲不是嗎?
那也就是說,他已經跟那些隱衛交代過,可以聽命於她,他已經賦予了她可以召喚隱衛的權利。
而且,這個男人太固執。
說服不了他,也不是他的對手,她只能偷襲了。
若是尋常,誰能偷襲得了他,近他的身都難。
而這次她舉著那麼個大板凳,他都毫無察覺,也可見他的身體真是差到了極致。
她還擔心,一凳下去沒拍暈他,那就更慘了,所以,她幾乎拼盡了全力。
哎呀,應該不會有事吧?
當時也沒想太多,腦子一熱,就一板凳敲了下去。
呼吸一緊,她連忙伸手摸向他的後腦。
還好,沒有出血。
又探探他的鼻息,還在。
高懸的一顆心落下,她就全力去搬他的身子。
他太高大了,而且這樣毫無知覺地躺著,她根本扶不起來。
沒有辦法,她就只有拖,一雙手挾著他的雙臂,從地上拖。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將他弄到床板裡面去,她又摸黑找外面的機關。
她站到方才男人開機關讓她進去時所站的位置,機關肯定就在附近。
摸索了一會兒,果然,床沿下面的一個按鈕被她一按,床板終於閉上。
此時,腳步聲紛沓,已經落於房頂。
她也不敢停留,就往外跑。
出了門,還不忘返身輕輕地拉上廂房的門。
然後,也沒有立即喊隱衛,只是繼續順著遊廊朝前跑。
她想離鬱臨淵的廂房遠點,這樣他被發現的可能性就更小一些。
冬日的夜沒有月亮,很黑。
驛站的院子裡風燈都沒點,也不知道是鬱臨淵交代的如此,還是風燈壞了,又或者是對方的那些人弄的,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殺氣,她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都能感覺到的濃濃的殺氣。
終於跑到一個印象中應該無人住的廂房門口,停住,她張嘴欲喊,卻發現問題來了。
難道直接喊“隱衛”?
隱衛乃天子專屬侍衛稱呼,這樣喊出來,豈不是暴露了鬱臨淵的行蹤?
既然今日山上有人假冒他而來,說明對方應該還不知道他在她身邊。
而且,他也不想讓人知道吧,不然為何繼續戴著黃三的麵皮?
腦中瞬間百轉千回,她也來不及做過多的思忖,張嘴就對著黑壓壓的天空喊道:“救命!”
喊完又擔心隱衛們不知道是她,忙加了一句:“救本王!”
果然立即就有了反應。
她看到夜幕中,黑影一個一個如同蝠群,從房頂上翩然落於院子裡,然後直直朝著她的這個方向而來。
她心中一喜,以為是隱衛,可
是下一瞬,她就發現不對。
從房頂而來,而且來勢洶洶,殺氣騰騰。
她呼吸一滯。
完了。
隱衛沒喚出,將對方的人全部喚過來了。
她那一聲“救本王”,無疑告訴所有人,她就是四王爺啊四王爺。
嚇得她扭頭就跑。
閉著眼睛不要命地朝前一頓瘋跑。
然,人家都是有武功的,走路都帶飛的,而她……
就在眼見著身後長劍的影子就要逼上她的時候,她都做了死的心裡準備。
然而,人生就是這樣神奇,絕處逢生只一瞬。
她只聽到“當”的一聲脆響,又有一柄長劍落下,抵住了這柄幾乎就要刺上她的劍尖。
她欣喜抬頭,見是一黑衣人。
與此同時,她看到了很多黑衣人從天而降,與先前追她的那一批人打鬥在了一起。
隱衛出現了。
隱衛終於出現了。
那一刻,她差點喜極而泣。
不過,她也顧不上激動,因為形勢非常惡劣。
就算隱衛出現,且有兩個一直護在她的身側,但是,那些人的目標顯然是她,間隙就會朝她攻過來。
她只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