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有銀針?
針上有毒?
“你中毒了?”艱難開口,問了句廢話,聲音已經在巨抖。
想起方才男人從身後緊緊抱住她的那一幕,她才驚覺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方才還想呢,如此大庭廣眾,如此眾目睽睽,這樣抱住她,是不是瘋了?
卻原來……
原來是救她。
捨命救她。
霍謙很快奔了前來,將鬱臨淵扶坐了起來。
鬱墨夜一邊爬起,一邊淚流滿面吩咐霍謙:“快,快宣太醫,有沒有太醫?你們這次帶太醫來了嗎?如果沒有帶太醫,隱衛裡面有沒有會醫的?山寨裡肯定有,對,快去找蕭震,那麼大的天明山寨肯定會有懂醫的……”
鬱臨淵盤腿而坐,運息護住心脈,抬眼睨向面前已經慌亂得語無倫次的人兒。
那樣子,真的不比她喬裝成醜陋巫師時的樣子好到哪裡去?
臉上沾染著紅紅的辣椒粉,下巴處又因為磕碰到地上,弄了一下巴的灰塵,然後又哭,淚水在臉上一沖刷,紅的、黑的、灰的、土的,狼藉了一臉,簡直……
鬱臨淵唇角略略一斜:“放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鬱墨夜聽完就火了。
什麼叫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那是不是過了一時半會兒就要死了?
見霍謙在幫男人一根一根拔出銀針,她急急道:“我去找蕭震。”
說完作勢就要跑,被鬱臨淵喊住。
“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去幫倒忙了。”
鬱墨夜腳步滯住。
也就是這時,她才發現,場上的激戰正如火如荼。
因為沒了人質,也沒了遙心丹,蕭章完全陷入被動。
且因為隱衛人數眾多,還早已成包圍圈的方式將他們悉數困於中間,外加武功高強的蕭震,以及天明寨的幾人,蕭章一眾根本不是對手,很快便落了下風。
只是,大概意識到自己刺殺了帝王,橫豎都是死,所以有些窮兇極惡、破釜
tang沉舟。
不過,饒是如此,也沒能堅持多久。
一幫人紛紛被擒。
包括蕭章。
恐蕭章一幫人陰險狡詐、耍什麼花招,九王爺鬱臨歸又命令隱衛將他們每人的手腳盡數綁縛起來。
大家收拾著殘局,鬱臨歸轉眸看向亭中。
亭中那個叫蕭魚的女人正盤腿而坐,雙目輕闔,運功調息。
是的,在廝戰開始之前,他還是將她扶了起來,並將她送到了亭子裡安全的地方。
雖然他不是特別明白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但是,他清楚地看到,那隻鳥兒飛來之前,她在吹一隻袖珍的短笛。
雖然,他並沒有聽到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她的確在吹,當時她已很虛弱,卻還是拼盡了力氣在吹。
一直到鳥兒飛來,叼走蕭章手上的瓷瓶,她才停了下來。
所以,大家都誤會她了,他三哥甚至差點殺了她,而其實,她是無辜的?
她並不是真的挾持了他四哥,而是跟他四哥演了一齣戲,是這樣嗎?
將目光收回,他又轉眸看向另一處。
那裡,鬱臨淵正盤腿坐著,霍謙在幫其將背上的銀針拔出。
邊上,鬱墨夜一瞬不瞬地看著,大花貓一般的臉上盡是急色憂色。
三哥……
呼吸一滯,他也疾步奔了過去。
想起方才的一幕,他依舊餘悸在心,也依舊震撼不已。
不僅是他,是所有人當時都傻了。
蕭章丟擲銀針太過突然,大家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連呼喊他四哥避開都來不及。
就在他眼睜睜地看著銀針直直飛向他四哥已成定局之時,事情卻發生了鉅變。
一個身影驟然出現,抱住了他四哥,自己承接了所有銀針。
他驚錯了。
驚錯此人的速度。
不過眨眼的瞬間,他甚至都沒看到他怎麼飛上前去的,只知道前一瞬還一個人,後一瞬就變成了兩個。
也驚錯此人的舉措。
因為他不是別人,而是天子。
雖然是他的三哥,也是他四哥的三哥,但是,他是天子啊。
他怎麼可以如此做?
如果……如果……
他不敢想。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