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還邊咒罵。
“讓你用銀針,讓你用毒!”
“我也刺死你,毒死你……”
“讓你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沒有解藥嗎?我看你有沒有解藥?”
“刺死你個奸詐小人,刺不死你,刺不死你!”
一根一根銀針被她胡亂刺在蕭章的身上。
蕭章又是悶哼,又是嗷嗷,卻無奈手腳皆被俘,無法反抗,也無法逃,只能扭動著身子躲避,可哪裡躲得過?
不僅躲不過,還因為自己的扭動,導致身上到處被刺。
不僅刺,每一根刺下去,鬱墨夜還要握著銀針的這頭一陣晃動,恨不得將他身上搗出窟窿來。
所有人瞠目結舌。
包括這廂的帝王、蕭震、霍謙,包括近前的鬱臨歸,也包括遠處正被兩人扶著緩緩走下涼亭的蕭魚。
還包括一眾隱衛,以及天明寨的人。
一直到手裡的銀針全部刺在了蕭章身上,鬱墨夜還覺得不解氣,將包銀針的帕子也砸向蕭章的臉。
扭頭就走,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九弟,讓人盯著他,看他是不是寧願自己受死也不願拿出解藥!”
鬱臨歸半響才從她的驚人之舉中回過神,怔怔點頭:“嗯。”
忽然
tang想起那時在江南處置紀明珠時,紀明珠拉著此人的衣袍,聲淚俱下地哀求。
說實在的,他當時是真的以為她會替紀明珠求情,至少會要求他給紀明珠一個痛快的死法。
結果沒有,她當場就回絕了紀明珠,說自己絕對不會救一隻白眼狼。
不僅如此,還跟他說,九弟,若一下斃命,她就只是死了,根本不知醒悟,你得讓她受點苦,至少讓她反省自己錯了。
這次又……
還有剛剛質滿回朝那會兒,他三哥讓他教她規矩,她還重重扇了他一耳光,原因竟是想起了夜裡做的一個夢。
說是夢裡一個男人對她不利,她將他跟夢裡的那人混淆了。
還真是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睚眥必報的主兒啊!
鬱臨歸有些哭笑不得,收了思緒,轉眸吩咐隱衛將被摧殘得大汗淋漓的蕭章帶走。
這廂,鬱臨淵垂眸彎了彎唇。
蕭震瞳色深如墨濯,也同樣垂了垂眼,默了一瞬,側首吩咐人將帝王的馬車趕過來。
鬱臨歸吩咐隱衛將所有的殘局都收拾好,一個轉身便看到蕭魚被攙扶著緩緩走過。
四目相對的瞬間,蕭魚停了下來,虛弱地朝他招手。
鬱臨歸左右看了看,只有他一人,確定她是在叫他,愣了一瞬,舉步走了過去。
剛行至近前,準備問她何事,卻猛地感覺到面前袖風一拂,與此同時,“啪”的一聲清脆,他的臉上重重捱了一記耳光。
毫無防備的他被扇得頭一偏,又痛又懵,他愕然不解地朝她看去。
只見她小臉憤然,怒視著他:“方才我是沒有力氣抽你,別以為我感謝你將我扶起來,並送到亭子裡,你分明就是佔我便宜,你又看我胸又碰我胸做什麼?”
鬱臨歸暈。
看她的胸?碰她的胸?
他嗎?
他自己怎麼不記得?
見他一副無辜不懂的樣子,蕭魚冷嗤:“別裝了,你借給我扣領釦之機,沒碰到我的胸?”
鬱臨歸汗噠噠。
他也真是開眼了。
第一次看一個女子如此大膽直白地跟一個男人說自己的胸。
也第一次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感謝沒討到,反倒討了一耳光。
“我只是看你領口開了,好心幫你的盤扣扣上。”
至於扣扣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那也不是他故意。
畢竟……畢竟她那裡的確有些大,且衣服裹得又緊,扣領口的盤扣是容易碰到。
他如此解釋,讓蕭魚更加怒了:“所以啊,那你剛才還裝!你沒看我的胸,怎知道我扣子開了?”
鬱臨歸再次無語。
兩個攙扶蕭魚的天明寨的男子都禁不住低笑出了聲。
鬱臨歸只覺得耳根發熱,兩頰都燒了起來。
簡直不可理喻!
胸口起伏,他羞憤難當,卻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
瞧見她大概是因為兩臂被左右攥扶的緣故,緊身衣的衣領又被扯開了一粒盤扣,他三兩下脫下自己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