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女子邊說,邊討巧地輕晃著太后的手。
太后無奈低笑:“好吧,就看在你今日第一次見皇上,大家都心情頗好的面上,哀家就不去追究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多謝姨母。”女子面若桃花,眉眼含笑。
“謝太后娘娘。”
這廂,鬱墨夜亦是躬身謝恩,心裡早已滋味不明。
太后揚袖,示意她坐下。
然後,又轉眸看向帝王,展眉一笑:“池丫頭如此乖巧可人,模樣又俏,舞又跳得好,如今後宮還有很多宮空著,不如臨淵納了池丫頭?”
所有人一震。
鬱墨夜更是心口大撞,愕然抬眸。
所幸她此次手中未拿東西,不然鐵定歷史重演。
莊妃攥緊了手中絲絹,秦碧臉色微微發白。
所有女人都目光復雜地看向帝王。
帝王笑,眸光在女子的小臉上流連:“兒臣正有此意。”
女子受寵若驚,連忙跪地謝恩,一臉的柔順怯懦、含羞解語。
帝王起身,親自將女子扶起。
“朕現將秋實宮賜於你,明日會有冊封聖旨下過去。”
“謝皇上厚愛。”
太后看在眼裡,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可,幾家歡喜幾家愁。
場下的女人紛紛言不由衷地道喜,可箇中滋味,只有每個人自己心裡明白。
嚥下心中的苦澀,秦碧雍容華貴地笑著。
明明事先她已經知道這一切,明明她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為何心還是那麼痛?
昨日,太后
找她,說為了更加鞏固她們的勢力,她準備將自己遠房的一個親戚的女兒安排給帝王。
太后讓她不要難過,說男人貪歡是常性,必須不斷有新鮮的、刺激的、年輕貌美的女子來拴住他才行。
她怎能不難過?
那是她的男人。
如此全天下最優秀、最尊貴的男人,她只想獨有,可偏偏不能。
本就跟那麼多的女人分享,她得到的已經是微乎其微,如今又多一個,她如何能做到不難過?
可是難過也沒用。
這就是深宮。
這就是帝王的女人。
這就是她一片光鮮下的痛苦和無奈。
沒人知道,沒人。
她只能寄希望於帝王自己不答應。
卻也最終破滅。
也是,太后事先已經算計好一切,她的奢望又怎會實現?
昨日太后就跟她說,會在宮宴上將這件事落實。
太后的原話大概是:“他們此次在天明寨雖然算是凱旋歸來,但是,在那裡卻發生了很讓哀家生氣的事,老四害得皇上中毒,差點喪命,哀家若要治老四的罪,理所當然;還有,皇上替老四擋針,雖然兄弟情深,可他是天子,做事不顧後果,不顧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不顧肩上責任,哀家同樣可以責罰他;另外,聽說老四竟然還賜自己的王妃避子藥,哀家若治他個謀害皇室子嗣的罪,也無人敢反駁;不僅如此,哀家還可以治老九跟霍謙辦事不力的罪。所以,宮宴之時,哀家先不動聲色,讓他們自己心裡忐忑,將女子安排出來後,再故意丟些會治他們罪的口風出來,皇上是聰明人,一權衡自然會答應。”
果然,果然是聰明人。
她微微苦笑。
席下,鬱墨夜也是說不出的滋味,就像是被一座大山給壓上了心口,悶堵得厲害,就連呼吸都覺得痛和困難。
池輕?
她不知道此池輕,是不是彼池輕?
她只知道,若是,他是終於如願,可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替他高興。
若不是,若只是同名同姓,他也又納了一個女人。
雖然他的後宮已是佳麗多人,她也曾經以為自己不在乎,可是今日真正直面,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接下來,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無法自拔。
完全不知道太后說了些什麼,帝王說了些什麼,池輕說了些什麼,大家又說了些什麼。
一直到胳膊被顧詞初碰了碰,她才回過神來,見眾人紛紛起身,她才知道宮宴結束了。
太后、帝王、秦碧,還有池輕走在前面。
大家跟著走在後面。
忽然,人群中傳來誰的聲音:“池輕妹妹請留步,這個木雕是不是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