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恭送。
連蕭震的母親都出來了,或許沒人注意到,但是鬱墨夜看到了,就杵著柺杖遠遠地站在走廊盡頭的那間廂房門口,眯眼望著院中。
蕭震讓人取了三件大氅過來,一件虎皮的,兩件狐皮的,作為臨別禮物送給鬱臨淵、鬱臨歸和她。
或許是江湖上的禮儀或規矩,每一件都是蕭震親自給披上的。
鬱臨淵是帝王,自是得虎皮那件,兩件狐皮的就給了她跟鬱臨歸。
將大氅披到她身上的時候,蕭震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不動聲色地握了握她的肩。
她沒懂,就像清早在他廂房裡,他忽然將她逼至牆角的舉措一樣,沒懂。
眾目睽睽,也沒法開口相問。
想要透過他深邃的雙眼探究一二,他已經轉身離開。
眾人準備上馬車的時候,蕭魚喊住了鬱臨歸。
“把你的劍給我一下!”
鬱臨歸愣了愣。
眾人也是微微疑惑。
鬱墨夜發現這個女人,似乎從來沒有稱呼過人一般,叫人的時候,要不“喂”,要不就是什麼都不叫。
今日的她,依舊一身緊身小襖長裙,那胸前跟臀部包裹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撐裂開來一般。
娉婷來至鬱臨歸面前,朝他小手一伸。
鬱臨歸看了看她,視線所及之處,那似乎永遠都不扣的領子映入眼簾。
眸光顫了顫,他撇過眼,微微抿了唇,猶豫了片刻,取下腰間長劍遞給她。
蕭魚接過,自袖中掏出一枚什麼東西,掛於劍鞘上,然後遞還給他。
“不許不收,不許取掉!”
鬱臨歸有些意外。
其實,大家都有些意外。
那是一枚用頭繩編成的花朵掛墜,且是,紅頭繩。
鮮豔的紅色在晌午豔陽的照耀下,似燃燒的火一般。
鬱墨夜覺得,那何嘗不是蕭魚的性格,張揚、不扭捏。
這天底下,如此眾目睽睽,如此大庭廣眾,一個女子送一個男子禮物,送得這般大膽,送得這般囂張,怕是也就她蕭
tang魚一人吧。
鬱墨夜心裡不禁生出幾分羨慕來。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鬱臨歸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握著劍好一會兒,才將其掛於腰間。
只是那配搭……
銀色長劍、大紅花墜。
玄黑長袍、大紅花墜。
整個人,一眼就能讓人看到的,最先吸引別人視線的,就是那個掛於劍鞘上一晃一曳的大紅花墜。
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
鬱臨歸摸摸後腦,似是想跟蕭魚說句什麼,可摸了半響,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乾脆,打簾貓腰上了馬車。
一行人正式出發。
望著蜿蜒的山道上,長長的隊伍漸行漸遠,直到再也不見,蕭震始終站在院子裡沒有動。
除了他,還有另一抹身影。
是蕭魚。
只不過,他看的是離開的隊伍,而她看到的,是他。
從背後看著他。
許久,她終於忍不住上前,站於他的旁邊。
循著他的視線,一同看向早已空無一人的遠山。
“今日的避子藥是給她的吧?”
她沒說鬱墨夜的名字,也沒說四王爺,她知道,他懂。
蕭震緩緩將落在遠處的目光收回,側首瞥了她一眼,沒有做聲,轉身便朝屋簷的長廊走去。
蕭魚很受傷,小臉微微發白。
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上前一步,對著他的背影追問道:“是大當家的嗎?”
以她對蕭震的瞭解,本也沒打算他會回答,只是這些堵在心裡,不說出來她心裡難受。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蕭震竟然頓住了腳步。
緩緩轉過身看向她,徐徐開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蕭魚一震。
蕭震回身,舉步走進長?。
留下蕭魚在他的那句話裡失了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自是不能把他如何。
她只是想確認一下心中的猜想。
鬱墨夜不認識鐵丫,不可能讓她給她煎藥,所以肯定是這個男人讓鐵丫做的。
而且,今日大堂,他也是百般阻止談避子藥一事。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