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炸響。
眾人都難以置信地看向帝王。
特別是族長,還有那些村民、圍觀群眾,甚至連幾個地方官員都覺得震驚。
就連一直追隨帝王左右的樊籬、青蓮和王德都有些不可思議。
這樣的話怎麼會從一個帝王嘴中說出,且還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同個墓沒何不可,可是那是亂。倫啊亂。倫。
亂。倫就罪孽深重了。
就連鬱墨夜都甚是意外。
因為畢竟是天子,是一國之君,他所要顧及的東西太多太多,就算心中真的覺得如此可行,也一定不能這樣去做。
此事有多重,她心裡清楚。
可是他……
所有人都驚錯得回不過神,一個一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族長猶不相信地確認:“皇上的意思是……可以……同墓?”
“嗯,”帝王爽快點頭,“是啊。”
眾人就徹底目瞪口呆了。
族長更是無語凝噎。
雖一介平民,並不瞭解全大齊最尊貴的男人,但是,這個男人的政績和口碑還是有所耳聞的。
原本也應該是英明之君,怎麼……怎麼今日就這樣糊塗了呢?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本著一顆火熱的赤誠之心,族長大無畏地提出了異議,“此事影響太過惡劣。”
原本還只是讓他們陳氏蒙羞,帝王一參與,那性質可就嚴重了。
不僅皇室蒙羞,帝王被人詬病,整個大齊都要被人說成禮俗混亂之邦啊。
帝王卻不以為然,“有什麼惡劣的?兄妹本就是一家,出生前,在同一人腹中呆過,出生後,在同一屋簷下住過,死後,為何就不能在同一墓穴裡葬著呢?”
被帝王如此一問,族長竟無言以對。
理兒是那個理兒,但是……
“好了,這件事,朕做主了,就依陳氏夫妻二人的,送殯繼續。”
“可是,皇上……”
“休得再言!”族長準備繼續勸說,卻被帝王一聲沉喝止住。
見帝王似乎真的怒
了,無人敢再多說一個字。
原本喧囂繁華的街道,一瞬間聲息全無。
九王爺鬱臨歸看了看帝王,心中略一計較,開口朗聲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末了,又轉身看向幾個地方官員:“今日辛苦諸位大人了,沒事了,也請回吧。”
最後,才上前,低聲循問帝王:“三哥,我們走嗎?”
帝王“嗯”了一聲,轉身的同時,一把握了邊上鬱墨夜的手臂,帶著她一起朝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等一行人走了老遠,眾人才怔怔回神。
“恭送皇上!”
山呼聲再次響起。
“多謝皇上!”
陳氏夫妻二人跪伏於地,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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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墨夜被男人拖攥著不得不往前疾走。
心裡面其實早已經亂作了一團。
太多的意外驟不及防。
她以為這次逃定了,誰知道竟然又被逮個正著。
他們明明不是已經走了嗎?
而且還走了整整兩日。
怎麼又會出現在忘返鎮呢?
早知道他會出來,她就不出來了,她出來也沒幫上忙。
哎。
還有,當初不是說,不想擾民,不想驚動百姓,特意讓鬱臨歸帶兵駐紮在外圍偏僻處,不進忘返鎮。
今日卻這樣堂而皇之地來了。
不僅如此,甚至將這地方的大小官員都請來了。
搞得如此轟轟烈烈,怕不僅僅是驚動了整個忘返鎮的百姓了,天下怕是都要皆知了吧?
難道真的就是為了證明一下自己是天子的身份?
從方才來看,他利用這個身份做的事,也就是給陳氏夫妻解圍,讓陳落兒兄妹二人合葬啊。
所以,他專程為此事而來?
不惜興師動眾,不惜讓皇室蒙羞,不惜讓天下人笑話?
她不懂了。
真的不懂了。
當然,她也從來未曾懂過他。
如今,唯一她能夠明確的是,他定然是生氣了。
否則,不會這樣攥握著她。
畢竟那麼多雙眼睛呢,他這樣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