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方因此懷恨在心也不一定,此次約朝廷談判,可能是出於報復。
那他就更不能輕易以帝王之身出現。
他放出去的訊息是,帝王在來的路上。
霍謙的確扮作他,幾人馬車,不徐不疾在來時的路上。
他這邊也算順利,與王德演了一齣戲,成功進了寨子。
可讓他始料不及的是,竟然讓他看的是那幫孩子。
他臨時抱佛腳,看了一些關於心疾方面的書,也只是心疾方面的。
關於耳朵和聽力方面,他其實並不懂。
而且,什麼奇怪的聲音,什麼孩子聽到,大人聽不到,到底是真的如此,還是蕭震玩的把戲,他得先確認。
正兀自想著,門口傳來急促地敲門聲:“神醫,神醫,聲音來了,那聲音來了……”
鬱臨淵眸光一斂,快步走向門口,拉開門。
門口是一臉急切的蕭騰。
兩人疾步走向院中,鬱臨淵看到那些小孩都捂著耳朵跑過來。
他凝神細聽。
並沒有聽到什麼。
可細看那些孩子的表情,也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又暗暗提了內力,屏住呼吸,再聽。
還是沒有。
“神醫聽到了嗎?”蕭騰問。
他搖搖頭,反問蕭騰:“你呢?”
蕭騰同樣搖頭:“我也沒聽到。”
“就說神醫也不一定能聽到聲音嘛!”蕭魚抄著手,略顯鄙夷地走過來,一丁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
“鳶神醫怎麼看呢?”靠在一棵樹上,她隻手撩起一縷頭髮,放在指尖上把玩,斜眼看向鬱臨淵,“會不會是有妖鬼作怪?”
鬱臨淵勾了勾唇,“鳶某是學醫之人,自是不相信世上會有妖鬼。既然我們沒有一人能聽到,就說明此聲音根本不存在,而孩童能聽到,就是下午我說的,出現了幻聽,我得看看他們這兩日吃了些什麼,喝了些什麼,然後還要檢查一下他們每個人的耳朵,看看是不是耳朵成長出了什麼問題。”
不徐不疾,說得從容淡定。
蕭騰點頭:“好,我讓孩子們都過來。”
鬱臨淵“嗯”了一聲,轉身,“讓他們來我的廂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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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瞳山腳下一隱蔽處,一抹身影從樹後走出,從袖中掏出一枚口哨放入口中,輕輕吹了一下。
不多時,天空中就飛來一隻小鳥,在她的頭頂盤旋。
她伸手,小鳥落在她的手上,撲稜著翅膀。
將小鳥輕輕握在手中,她小心翼翼地解下綁縛在小鳥腳上的一個袖珍小笛。
然後將小鳥放飛。
將小笛攏入袖中,她抬頭望了望高高的山頂。
是時候上門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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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撒在天明寨裡,將萬物都染上一片紅彩。
馬蹄噠噠,混著男人們的“喲喲”聲、朗笑聲、逗趣聲,由遠及近,打破原有的一片寧靜。
“男人們回來了。”
“看樣子,今日滿載而歸。”
“可不是,老遠就聽到他們的大嗓門。”
女人們紛紛跑出來迎接。
一隊人馬揚塵而來。
到了寨門口,紛紛跳下馬。
“姑娘們,我們回來了。”
女人們便上前去替他們牽馬。
“辛苦了,看樣子凱旋而歸。”蕭魚伸手牽過最前面男人的一匹馬。
“那是,滿滿一箱銀子嘞!”彪武的男人一臉得意地拍了拍馬背上馱的一個木箱。
蕭魚眯眼一笑,伸手錘了一記男人胸膛,豪爽道:“不錯嘛,大當家的知道了,肯定會犒賞你們,姐今夜給你們做大魚大肉吃。”
“好!”
眾人陸續進寨,熱鬧非凡。
待所有人進來,看守大門的兩人準備關寨門時,發現門外還有一人。
是個女人。
應該是個女人吧?
穿著陳舊破爛的衣衫,披頭散髮,蓬頭垢面。
臉上本就髒,還一臉的麻子,嘴角還長著一顆碩大的黑痣,那樣子……
簡直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年齡應該不大,只是醜,醜到了極致,還杵著跟棍子,所以看起來就像是老嫗。
見他們看她,女人朝他們咧嘴一笑,天啊,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