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2 / 4)

白紙黑字入眼,讓他意外的是,竟然還是一封休書。

與剛才那張不同的是,那張的臺頭就跟普通休書一樣寫著“休書”二字,而這張的臺頭是“寫給顧詞初的休書”。

【這世上人與人交往,都需要真心,都需要信任,夫妻之間如此、親人之間如此、朋友之間亦如此。

我不知道我跟你,是這三種關係中的哪一種,是夫妻?是姐妹?還是朋友?我只知道,曾經我以為三種關係都是,今日才發現,什麼都不是!

沒了以前的記憶,我不知道我們是如何成了夫妻?或許這裡面是我欺騙在先,所以,你知道嗎?知道我現在面對你們的欺騙,我的心情有多痛苦,又有多無奈嗎?我

tang明明恨你們、怨你們,卻連怨恨都不得,說到底我們所有人都是騙子。

失憶前的我,或許能玩轉這種關係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今的我,不行,我接受不了我身邊的每個人都戴著虛偽的面具,我分不出真假、我辨不了真心,我無從應對。

我累了,我不想繼續這樣下去。所以,我才立了休書,給你自由,也算給自己自由。

這封本不該寫,但是,我忍不住,心裡的話不吐不快,不說出來我會憋死。

看吧,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高興要說出來,難過也會說出來的人。

我真的無法理解,明明是自己的木雕,且還是非常重要、非常珍惜的木雕,為了做戲,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將木雕交給我的你,心裡到底是有多強大?

我的心很小,裝不下太多東西,我也很自私,做不到違心地祝願你們好,此時此刻,能說出的,最多就是一句:以後好自為之。

其實,離開的念頭不是今日第一次有,只是曾經的我,怕牽扯到四王府無辜的人。

今日不同了,相信你足以保四王府其他人的周全。

不對,應該說,那個知道你有聲音恐懼,關鍵時刻,讓九王爺去捂住你耳朵的人,定不會讓你和四王府有事。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就此別過吧,就當從未相識過。

哦,對了,若見到九王爺跟蕭魚幫我道一聲謝。

謝謝蕭魚的仗義相助,也謝謝九王爺的度氣救人。

慕德三年正月二十三

鬱墨夜留】

鬱臨淵心跳一滯,信紙從指尖滑落,飄於地上。

什麼情況?

一瞬間,有千百個念頭轟然而至,卻是一個也沒有抓住。

不是沒經歷過突發的變故,不是沒有臨危不亂的經驗,一直對自己的處變不驚很自信的他,心緒第一次亂到竟然理不清。

彎腰拾起那封信再次快速過了一遍。

注意到有幾個關鍵點。

一,欺騙。

一直強調的欺騙,雖然是對顧詞初說的,但是,她一直用的是“你們”,且說身邊每一個人。

所以,也包括他?

二,木雕。

她是如何知道長樂宮裡的那個木雕是顧詞初掉的?

從這上面可以看出,不是顧詞初說的,那麼……

他臉色一變,難道……

難道辨音遊戲的時候,另一頭的人是她?

胸口起伏,他清晰地聽到自己急速變得粗重的呼吸。

三,顧詞初的隱疾。

今日之前,他並不知道這件事她也知道,但是,聽到顧詞初安定後問老九是不是鬱墨夜讓他這樣做的時候,他想,顧詞初肯定告訴過她。

其實,當時,他就有些慌亂。

現在想來,她也定然是看到了他拉老九回來,並聽到了他給老九下號施令,讓他前去救顧詞初。

抬手捏住隱痛的眉心,他仔細想,用力回想,回想當時混亂的場面。

他攥了老九,然後跟他說,是樊籬的短笛,然後那個時候,老九似乎碰到了一人。

對,碰到了一人,是她嗎?

是不是她?

後來,她就掉進冰湖裡面去了?

心裡面瞬間像是塞進了什麼東西,堵得他又慌又亂又難受又窒息,他微微張了嘴,喘息。

還有,還有第四點,她不是昏迷嗎,不是剛醒麼,她怎麼知道是蕭魚救的她,又怎麼知道是老九對她度的氣?

如果是顧詞初或者錦瑟告訴她的,那就說明她們已經知道她醒了,他交代過,她一醒,就必須稟報於他的。

所以,不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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