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色。鬼、厲鬼、不得超生的鬼!
心中憤懣、牙齒癢癢,卻不得不告訴自己忍耐。
唇角一勾,鬱墨夜笑道:“這不都是書上這樣寫的,世人也這樣說嘛。”
這時,樑子沏好茶端了出來。
一個托盤,裝著一壺,兩杯盞。
鬱墨夜示意他放在櫃檯上,然後自己親自上前,倒了一杯呈給鬱臨淵。
鬱臨淵伸手接過。
大概是他的手太大,而杯盞太小的緣故,交接的時候,他的大掌差點裹了她的手背。
她一驚,連忙將手收回,好在他眼疾手快,已將杯盞穩穩端住。
優雅地掀開杯蓋,以蓋輕輕拂著茶麵上漂浮的幾片茶葉,清脆的聲音一下一下刮過,在夜裡顯得尤為明顯。
鬱墨夜微微抿了唇。
終於還是心虛緊張的。
她看著他,廣袖下的小手不自覺地攥緊。
只見男人終於停了刮拂,將杯盞送到唇邊,小呷了一口茶水,似乎忽然想起什麼,拿開,抬眸看向樑子:“你弟弟?”
鬱墨夜知道,是問她的,遂點頭,“是的。”
“叫梁男?”男人又問。
鬱墨夜繼續點頭:“嗯,是的。”
心裡也不禁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讓樑子一直戴著麵皮,又幫他改了名字。
不然,像今夜這樣來得措手不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男人隨手將茶盞的蓋子蓋上,隻手端著,騰出另一手朝鬱墨夜豎了豎大拇指。
“你們的父母很了不起,能幫你們姐弟倆取如此名字,簡單直接,讓人只聽一次,就能過耳不忘。”
鬱墨夜再次汗了汗。
雖然他的話裡字字句句都是褒獎,但是,她卻是聽出了揶揄和興味。
不是誇,是損。
他在損她,她知道。
也懶得理會,示意樑子進屋去,免得小傢伙一緊張又做出剛才那樣的驚人之舉來,那她就完了。
樑子頷了頷首,轉身進屋。
男人也起身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將手中杯盞放在櫃檯上,就探頭朝裡面看,“是不是閣主在家?”
邊說,竟邊拾步跟著樑子的後面往裡走。
鬱墨夜一驚,連忙追上去。
“夫君不在,他怎麼可能在呢?如果在,他定然親自去祥瑞客棧拜訪大人了,又怎會讓我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
聽到這裡,男人腳步頓住,回頭,“聽夫人這麼一說,本官覺得,閣主對夫人似乎還真不怎麼樣,自己的行蹤不跟夫人講不說,瀟湘閣掌管著天下多少商
號,堂堂瀟湘閣閣主還有必要讓自己的夫人拋頭露面做這種死人的生意?”
鬱墨夜一聽就不悅了。
“死人的生意怎麼了?生意又不分貴賤。而且,大人剛剛不是說,自己來我鋪中也是來買香紙的嗎?”
“哦,對,差點忘了正事。”男人忽然意識過來,便轉了身,往回走。
鬱墨夜的心裡大大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