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墨夜眼簾顫了顫,不意樊籬連這件事都知道。
樊籬的聲音繼續:“別忘了,他是皇上,他是天下之尊的帝王,而且如你所說,他狠,這世上,只有他設計別人的,沒有別人設計他的,就算有,他也一定會討回來。而唯獨,被你設計了,他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有趣。你知道嗎?昨夜在酒樓,他就當做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講給我聽的。”
“還有昨夜,你這樣誣陷於他,他何曾受過這種不白之冤?若是別人,他還哪用得著大費周章地去證明自己?早讓對方人頭落地了。當然,別人也不敢如此冤枉他。你不是也吃定了他不會對你如何,你才敢這樣做的嗎?”
“我……”鬱墨夜呼吸一滯。
“別急著否認!自己好好想想,我有沒有說錯?換做別人是帝王,你敢這樣放肆嗎?或者說,換做你剛剛返朝那會兒,你敢這樣對他嗎?說白,你其實就是心知肚明,他不會對你不利,你才會如此。”
鬱墨夜完全說不出話來。
無從反駁,也不知該接什麼。
真的是這樣嗎?
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是。
剛剛返朝那會兒,步步驚心,怕那個男人怕得像什麼似的,話都不敢說,哪還敢設計?
“所以啊,昨夜我就跟他說,他活該,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因為他對你毫無原則的縱容,才導致你如此這般不可理喻!”
鬱墨夜汗。
剛準備回個什麼,卻見他從凳子上驀地站起,喜悅道:“樑子終於回來了。”
鬱墨夜循著他的視線看向門口,果然看到樑子從外面跑了進來。
“樑子,買小籠包沒?”
話還未問完,她就瞬間滯住。
樑子的樣子……
臉色煞白、慌亂驚懼、跌跌撞撞……。
樊籬也同時注意到了他的異樣,蹙眉:“怎麼了?”
樑子上氣不接下氣,唇在抖,話都說成句:“我……他……我早上給他……找的那輛馬車不知怎麼……上面會有火藥…。。方才在路上發生了爆炸……”
鬱墨夜渾身一震,差點從矮榻上跌落。
樊籬亦是臉色大變。
“人呢?人怎麼樣?”
樊籬一把抓了樑子手臂。
“不……。不知道,很多人圍在那裡……擠不進去,看不到……”
樊籬抬眸看向臉上早已沒有一絲血色的鬱墨夜。
“昨天早上你跟鬱書瞳的馬車出事,今日早上他的馬車有火藥,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
邊說,邊拾步往外跑,跑了兩步驀地想起什麼,又頓住,回頭急急問樑子:“在哪裡?”
“就……就出門的這條街一直……一直往東……”
樊籬作勢又要跑,被鬱墨夜喊住:“等等我,我也去。”
說完,就從矮榻上起身,慌亂躋了床邊地上的鞋子,也顧不上拔,追上樊籬。
樊籬蹙眉:“你,行嗎?”
“行。”
腦子裡已經空白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她只知道,如果他有事,如果他有事……
她所有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義。
“好吧。”
樊籬抓了她手腕,帶著她一起大步往外走,因為走得太急,樊籬直直撞上迎面進來的一人。
那人驟不及防,跌坐在地上。
“對不起,見諒!”
急急丟下一句,兩人壓根就沒看撞坐在地的那人是誰,徑直腳步不停,趕路。
直到那人喊鬱墨夜:“梁女。”
且喊了好幾遍,鬱墨夜才意識到。
失魂落魄地回頭。
這才發現是瀟湘雲。
也顧不上回去扶他,鬱墨夜聲未出淚先落。
“他出事了……。”
哭著丟下一句,她轉回頭,繼續跟樊籬快步朝前走。
瀟湘雲看著她的背影,蹙眉撫上自己受傷的腳踝。
“閣主……”
樑子出來,將他扶起。
這廂,鬱墨夜走了一段路,就氣喘吁吁起來。
樊籬見狀,趁抓握著她的手腕,手指探向她的脈搏,然後停住腳步。
“不行,你不能這樣趕路,這樣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挾著你,駕著輕功走,這樣還快。”
“那快挾我啊!”
鬱墨夜急切地湊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