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疾走。
“我。。。。。。。我沒什麼。。。。。。”
她除了受到了驚嚇,並未受傷,不需要去醫館。
而且,她驚魂未定,腳下還在發軟,拖著她這樣走,她根本受不了。
邊說,邊試圖將手抽出來,她想停下,她不想去。
卻是被鬱臨淵沉聲道:“我說要檢查就得去檢查!”
方才那個女人似乎被那個救人的男子橫抱著離開的現場,然後,還很急切,一直說“借過,借過”。
她受了傷?
是不是受了傷?
顯然受了傷。
定然是去最近的醫館。
鬱臨淵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裹得死緊,連帶著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腳下不停,他問鬱書瞳。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怔了,聲音竟一時啞到不行。
鬱書瞳見他極為罕見的冷了臉,又啞了聲,也不敢再抗拒,只得乖乖聽話、緊步跟著。
並氣喘吁吁地開始給他講事情的經過。
鬱臨淵聽著,薄唇越抿越緊。
是他大意了。
方才隨從找去他燒紙錢的地方,說鬱書瞳不見了,他們兩人便一路找了回來。
這丫頭這麼多年一直被他二皇叔心肝寶貝一樣的寵著,從未出過門,根本不知人心險惡。
恐她出事,他召喚了隱衛,準備讓隱衛幫著一起找。
隱衛說,他們在跟蹤鬱墨夜的時候,有看到鬱書瞳,不知是有意跟蹤,還是無意湊巧,鬱墨夜在前,鬱書瞳在後,兩人都進了朱氏成衣鋪。
只不過鬱墨夜還沒有出來,鬱書瞳先出來了,還上了一輛馬車。
或許太相信隱衛的辦事能力,又或許太低估那個女人的心機能耐。
他就真的以為她還在成衣鋪裡沒有出來。
而鬱書瞳人生地不熟,在蘭鶩既沒親人也沒朋友,怎麼可能會上什麼馬車?
心知不妙,他連忙騎了馬,循著隱衛說的馬車離開的方向去追。
然後果然就看到馬車失控,他聽到鬱書瞳恐懼的叫聲。
然後,他就救下了鬱書瞳。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壓根就沒想到車廂裡的他人。
也沒去看。
因為壓根不在意。
卻做夢也沒有想到是那個女人。
他救走鬱書瞳的時候,她應該看到他了吧?
他不敢想她當時的恐懼,也不敢想看到他救走鬱書瞳而留下她時,她心裡的絕望。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出現,如果不是那人及時出手相救,她就死了。
她必死無疑。
老天,他都做了什麼?
抬頭望了望天,他想笑。
世事真是會捉弄於人。
越想做好的,越搞得一團糟。
越是在意的,越是造成傷害。
他那般小心翼翼,他甚至不敢讓她知道,他已經識出了她。
就連她短短數日能耐地成了什麼閣主的夫人,他都不敢跟她生氣。
可最終,差點還是讓她死在了自己面前。
看來,她已經知道他識出了她,甚至知道有隱衛在跟著她,不然,也不會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
再次出逃。
她本就這般不想面對他,不肯原諒他,結果他剛剛還這樣置她的生死於不顧,他……
他自己也覺得很無語。
圍觀的路人漸漸散去。
人群中,梅老闆走於其間,微微眯了眸子看著鬱臨淵拉著鬱書瞳急急離開的背影,眸底掠過陰冷。
今日算那個女人命大,逃過一劫。
若不是這個什麼狗屁的欽差大臣當眾揭穿他梅氏絲綢摻了雜物,他梅氏又怎麼可能喪失掉這次上用的供貨機會?
喪失掉一年的機會還在其次。
最重要的,他梅氏將永遠無法翻身。
就算不再摻其他東西,就算再純天然,梅氏信譽已毀,根本無法東山再起。
是這個男人毀了他,毀了整個梅氏。
所以,他要報復。
選絲會上,這個男人不是讓瀟湘雲去祥瑞客棧找他嗎?
他就派人去祥瑞客棧蹲點。
終於被他發現,此次跟這個男人隨行的,不止一個隨從侍衛,還有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