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當時是想送給青蓮的,卻一直沒敢送出手。
其實,青蓮去東北,他應該送給她的,但是,他還是有些怕,畢竟自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所以,他就只送了青蓮一盒藥膏,雖然藥膏對擅岐黃的青蓮來說,根本不缺。
也算是他的一片心和一份試探吧。
“皇上怎麼突然問這個?”
“還在嗎?”
“嗯,在的。”
“賣給朕吧。”帝王掏了一錠銀子遞給他。
王德有些反應不過來。
賣給他?
見他愣在那裡,帝王唇角一勾:“怎麼?不願意?”
“奴才不敢,”王德連忙否認,“奴才只是不知皇上何意?”
“唔,朕準備送給莊妃,朕記得清萊的那些首飾都有江南字樣。”
王德總算明白了。
就是這個男人想送個禮物給莊妃,且還要讓莊妃知道,這個禮物是特意從江南帶回來給她的?
可是,他這個簪子是要送給青蓮的。
可是,對方是帝王,他又不能不給。
見他猶豫糾結,帝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你賣給朕,朕不會虧待你,指不定哪一天就將青蓮賜給你做對食了呢。”
王德呼吸一滯。
手心冷汗噠噠。
這個男人怎麼知道他是準備送給青蓮的?他……他有那麼明顯嗎?
“奴……奴……。奴才其實在江南還買了個鐲子的……能將鐲子給皇上嗎?”
髮簪比鐲子貴,且青蓮手上本來有鐲子。
“有江南標記嗎?”
“有的。”
“那就行,拿給朕吧。”
******
燈下。
鬱墨夜針引線,笨拙地縫著一件像褂子,又像是布袋的東西。
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夜已經很深了。
看來,今夜又不來了是嗎?
指尖猛地傳來刺痛,她蹙眉垂眸。
是針尖不小心刺到了手指。
殷紅的血珠冒出,她連忙將指尖送入口中。
心頭微躁,她起身站起,走到門邊,開門看了看外面。
夜色蒼茫,春寒料峭,她打了一個寒顫。
沒有人。
失望地關上門。
準備再去關了窗睡覺,一個轉身,就差點撞上一堵人牆。
她腳步一滯,抬頭,就看到男人垂目看著她笑。
終於來了。
那一刻,她竟眼角一酸。
“有門不走,你是不是爬窗爬習慣了?”
男人雙手握了她的肩,低頭湊到面前,黑曜一般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看。
“有沒有想我?”他問。
想,當然想,一直想。
“沒有。”從他的手下走出,她沒好氣地回了兩字。
然後,走回到桌案邊坐下,又拿起針線活繼續:“我忙著呢,哪有時間想這些,你不是也很忙嗎?”
男人豈會看不穿她的小心思?
輕笑搖頭,也舉步走過去,伸手自後面將她抱住,躬身貼著她的背,下顎抵在她的肩上,“昨夜沒來生氣了?”
“我才沒那麼小氣呢。”鬱墨夜不悅嘟囔。
末了,又用手肘碰了碰他:“別這樣困著我,我在做事,等會兒針會刺到手。”
男人看向她的手中。
笨拙的動作、歪歪扭扭的針腳,以及裁剪得非常怪異的……是衣物麼。
“在縫什麼?”
“孩子的上衣。”
男人嘴角就抽了。
他還真沒看出來是一件上衣。
伸手將她手裡的東西拿下,“別縫了,我難得過來,陪我。”
也知道難得啊。
鬱墨夜沒有做聲。
男人直起腰,將她從凳子上拉起身,帶著她走到矮榻邊,坐下,將她抱坐在自己懷裡。
因為窗戶沒關,一陣夜風吹入,鬱墨夜似乎聞到了淡淡脂粉的味道。
她吸吸鼻子,順勢拿起男人環在她身前的胳膊嗅了嗅,末了,又湊到他的懷裡聞了聞,驟然起身。
男人嚇了一跳。
見她不僅站起,還連著後退了好幾步,就像是避瘟疫一般,男人疑惑:“怎麼了?”
“你從哪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