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的聲音:“帶犯人行刑!”
鬱墨夜便沒有坐下去,虛弱地倚靠在牆壁上,等著。
牢頭、兩個獄卒,外加多名侍衛,一起而來,牢門開,牢頭看了鬱墨夜一眼,“四王爺,該上路了,請吧。”
鬱墨夜站起身,兩個侍衛進來左右挾住她的手臂,將她連拽帶拖地帶出了牢房。
“等等。”
從袖中摸出那封寫好的信箋,她緩緩遞給牢頭,“麻煩你等九王爺回來,幫我將這封信轉交給他。”
九王爺?
牢頭怔了怔,還以為她昨天要筆墨紙硯是給四王妃或者誰寫遺書,沒想到竟然是給九王爺鬱臨歸的。
垂目看向她遞向自己的那封信。
信封裝好的,上面寫了九王爺親啟,封口處因沒有蠟,也沒有其他可以糊的東西,赫然騎縫印著一個鮮紅的血指印。
牢頭彎了彎唇,他還真沒興趣去偷看,不過看在她承諾要給他六十兩銀子,今日當值結束,他就去找那個叫段嫣的女子拿的份上,轉交一封信而已,舉手之勞,他自是不會推辭。
伸手將信接過,揣進袖中,“放心,一定親自轉交到九王爺手裡。”
“多謝。”
鬱墨夜對他深深一鞠,在牢裡幾日,這個男人雖沒有幫上大忙,但是,卻也待她不錯。
至少,她每一次撞門,他都來了,至少,他沒有落井下石。
“走吧,去東門很有一段路程,誤了時辰我們可擔待不起。”
雖然練習了一番走路,但是腳鐐沉重,又加傷痛在身的鬱墨夜,明顯跟不上他們的步子,最後兩個侍衛乾脆拖著她前行。
出了天牢,鬱墨夜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入眼一片皚皚,果然下雪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鵝毛一般在天空紛紛揚揚,地上已經有了積雪,踩上去嘎吱嘎吱地響。
在侍衛們的拖拽下,鬱墨夜艱難地抬起頭,輕盈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瞬間融化成水。
收了臉,她舉目朝前望去,便看到了廣袤得一望無垠的宮道上,那抹傲雪而立的身影。
她瞳孔一縮,是他。
他總算來了。
一瞬不瞬地凝著他,凝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在侍衛的挾持下,一步一步走近。
很奇怪,那般渴望見到他,這幾天發瘋了一般地想要見他,此時此刻,他來了,她竟平靜了,很平靜。
今日的他著一襲墨黑的金色滾邊大氅,頭頂冠玉束髮,腦後墨髮輕垂,背對著天牢的方向而站。
不知是在揚目眺望著遠處,還是在想著什麼心事,一動不動。
王德撐著一把黃油傘,亦是靜靜立著,卻並未為他擋雪,而是立在離他幾步開外的地方。
鬱墨夜一直看著他,不曾移目,不曾眨
tang眼,看著他黑色的大氅肩上,以及墨髮的頭頂都被皚皚雪花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