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走了進去,準備去摸火摺子掌燈。
樊籬乾脆返身去耳房取了亮好的燈盞過來。
因為燭火地進入,廂房瞬間亮堂起來,廂房裡的一切也映入眼簾。
青蓮跟樊籬都被入眼的一幕震住。
果然在。
她果然在。
正坐在桌案邊,趴伏在桌案上。
在她的腳邊,凌亂一地的是茶壺的碎片。
剛才他們聽到的那一聲令人心悸的脆響,原來是茶壺墜地摔碎的聲音。
女子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就像是被大石碾過的紙娃娃,趴伏在那裡,似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什麼情況?
不是亥時末才結束嗎?
怎麼提前回來了?
那他們方才在耳房的對話,豈不是都被她聽到了?
還有,她現在這個樣子是……
青蓮最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王爺怎麼了?”
鬱墨夜聞見她的聲音,喘息著抬頭,見她作勢就要逼近,嘶吼道:“別過來!”
青蓮腳步一滯,停住。
樊籬亦是嚇了一跳。
幾時見過這個女人這樣?
兩人都不知發生了何事?
青蓮蹙眉,甚是擔心,“王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鬱墨夜笑,蒼白著臉笑,咧著嘴笑:“何必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
青蓮更是一時怔住。
忽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連忙快步走到壁櫥前,拉開壁櫥的門,確認裡面的墮子藥。
墮子藥還在啊。
青蓮一顆心稍稍安定。
那她是……
難道是皇上已經……
她瞳孔一斂,愕然回頭看去。
鬱墨夜正好搖搖晃晃從座位上起身。
今夜她穿的是一身淺藍色錦袍,青蓮一眼就看到了她身後袍角上一大片的血紅。
她耳邊一嗡,呼吸滯住。
滑胎了……
“王爺……”眉心一擰,她再次上前,想要將她攙扶,卻是再一次被鬱墨夜避瘟疫一般避開,“別碰我!”
青蓮嚇住。
與此同時,樊籬也看到了她衣袍上的血汙,瞬間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何事。
然後震住。
怎麼快就墮掉了?
是誰?
是她自己,還是帝王?
看她的反應,應該不是她自己。
可是帝王親自動手,他也有些吃驚。
他從不懷疑那個男人的狠,但是,對她……
青蓮還在試圖說服鬱墨夜,“王爺,讓奴婢探探你的脈……”
滑胎出血是正常,但是,也有不少人滑胎大
出血。
搞得不好還有性命之憂,馬虎不得。
鬱墨夜自是不讓,冷笑:“怎麼?怕孩子沒掉嗎?放心,他沒了,已經沒了,你們那麼多人都想他死,就連親生父親都不要他,我一個人又如何能留得住他?”
青蓮臉色一白。
看來,樊籬跟她的對話,她聽到了無疑。
心中竟是一痛,不知該如何解釋。
“王爺……”
鬱墨夜還在喃喃自語:“我一個人,我只有一個人,我留不住這個孩子,他是皇上,他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他說不能留就不能留,你們所有人都為他效命,對我好,是為了他,對我不好,也是為了他,告訴我一些真相,是為了他,瞞著我做一些事情,也是為了他,為了他,將我所有的事情報告給他,無論我想讓他知道的,還是不想讓他知道的,為了他,找人做戲給我看、欺我騙我、從不顧及我的感受,你們那麼多人,我只有一個,我只有一個人……”
鬱墨夜站在那裡,搖搖欲墜,一邊說著,一邊蒼白著臉搖頭。
搖頭,輕笑。
青蓮跟樊籬都被她有些癲狂的樣子嚇住。
“王爺,你不要這樣,皇上不要這個孩子,應該是有他的苦衷……”
青蓮還在試圖哄勸。
“苦衷?”
鬱墨夜唇邊的笑容愈發放大了開來,“苦衷跟我講啊,有什麼苦衷是我不能知道的呢?有苦衷也不能陷害我的孩子啊,那可也是他的孩子……”
鬱墨夜一直在搖頭,身子搖搖晃晃地搖頭。
“不想要不能留大可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