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沒有隨她們一起進宮參加夜宴,根本就不知道夜宴上發生的事。
是顧詞初來找她的。
顧詞初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她也傻眼了。
那時,天剛矇矇亮,屋裡的燭火還未滅,她一宿未閤眼,驟然看到門開處,顧詞初走進來。
那時顧詞初已經扮成了那個女人的樣子,她以為那個女人沒走,欣喜若狂、噌然站起,甚至帶翻了屁股下的凳子。
她想,剛剛顧詞初下馬車的那一刻,帝王應該也是她當時的那一種心情吧。
只可惜,不是。
不是那個女人。
是顧詞初。
顧詞初跟她直接開門見山。
說,雖然昨夜具體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王爺已不在府中,我知道。
然後,將昨夜宮宴那個女人請旨去東北一事跟她說了。
並且說,去東北就是今日一早啟程,沒有辦法了,昨夜是王爺當著太后,以及所有人的面,強行要去的,如果今早不見人,後果不堪設想。都是四王府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錦瑟是太后的人,王府裡的事若想瞞她,不容易,我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辦法,我已告訴錦瑟,府中之事交給她打理,王妃我讓她出去買些東西去了,到時候會隨我同行。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反正那個什麼總督又不熟悉王爺。
所以才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
p》青蓮上了馬車,依舊坐在車伕的邊上。
馬蹄噠噠,兩輛馬車緩緩行了起來。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站於送行隊伍中的鬱臨旋眸光一寸一寸斂起。
他知道馬車裡面坐的不是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已經走了。
昨夜,夜宴散後他去過四王府。
正好看到她偷偷溜出王府,上了輛馬車急匆匆離開。
他提著輕功,在屋頂上行走,跟蹤了一路。
發現她先去了當鋪。
他在窗外看到,她將他和太后送給她的生辰禮物都當了,唯獨留下了帝王送給她的夜光杯。
他當時心裡說不出的感覺。
也就是那一刻,他決定不再跟了。
很顯然,她是準備離開的。
就讓她離開吧。
他如果強行留住,或者跟蹤一起,只會讓她為難,也可能讓帝王找到。
前面幾次,他的執意,結果都適得其反,讓她陷入了更難的境地。
這一次就先放她走吧。
而且,就算她心傷離開,她留下的依舊是那個男人的東西,他送給她的扳指,被當在當鋪裡不是。
那可是他母妃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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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滾滾、馬蹄聲聲。
鬱墨夜在車廂裡幽幽醒轉。
惺惺鬆松怔忡了好一會兒,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她撐著身子坐起,伸手撩開窗幔。
天竟已經大亮。
清晨泥土的芬芳夾雜著薄霧的溼氣撲面而來,她閉眼深深吸入一口氣。
她嗅到了自由的氣息。
忽然想起什麼,又睜開眼睛,伸出頭看了看身後。
長路一眼望不到底。
應該走出很遠了吧?
昨夜樊籬進宮將她滑胎之事稟報於那個男人,他應該會去四王府,應該已經發現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