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我兒,誰信?有誰相信?”
鬱臨歸吩咐一個隱衛前去莊府。
莊文默忽然就笑了。
低低笑出聲來,露出森森白牙,笑得身子搖晃。
整個人就像是瞬間被抽走了生氣一般,跟不久前還坐在這裡說得頭頭是道的男人,完全判若兩人。
他搖頭,盯著太后,目眥欲裂:“是莊某瞎眼了,是莊某糊塗了,是莊某活該,像你這種為了權利地位,心狠手辣,連自己兒子的命都不放過的妖婆,莊某本就不應該相信……”
他並沒有含血噴人,他說的都是事實。
前天夜裡,都下半夜了,這個女人突然登門造訪。
他當時還非常吃驚。
這些年他們並不親近,因為各自有各自的勢力,還免不了時不時有些暗鬥。
怎麼會找上門來了?
他們在書房見面,太后開門見山,直接跟他道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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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哀家今日前來,也不跟右相兜圈子,就是想跟右相結盟。
為官兩朝,看慣朝堂沉浮,他自是謹慎,並沒有答應。
然後這個女人就給他分析現下局勢。
說,皇上已經除掉了她的主要勢力,下一步就是要對付他了。
不給他批閱奏摺,不讓他幫忙打理朝政,朝堂上鮮少採納他的意見,等等等等,便是最好的證明。
還說,在四王府,讓莊妃下跪,不給他面子,已經再明顯不過。
這個女人還說,就算她失了勢力,最起碼,她還是個太后,雖然可能只剩下一個頭銜,但是,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而他不同。
前面的左相便是血淋淋的教訓。
帝王不動,只要動,就一定會置他於死地。
其實,這一點太后不說,他也知道。
特別是得知帝王在查真假王德的事,且懷疑是他,他就已經心慌了。
若查出,以這個少年天子的狠辣,必定不會讓他活著。
但是,這畢竟不是小事,他不能貿然。
而且,他有他的疑問,帝王可是這個女人的兒子。
這個女人似是知道他的顧慮,跟他道,雖然帝王是她的兒子,但是,他已經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了,而且,還做出跟自己的弟媳苟且之事,甚至還覺得理所當然。
大概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這個女人甚至將四王府顧詞初生產那日,她、還有池輕,以及帝王發生的事都和盤托出告訴了他。
女人說,自己不甘做一個只頂著太后頭銜,什麼權利都沒有,在鳳翔宮裡呆到老呆到死的女人,她還年輕,所以,她做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就是這一點,他相信了。
這麼多年,他了解她,的確是一個權力慾。望極其旺盛的女人。
為了自保,為了攬權,選擇捨棄自己的兒子也不是沒可能。
權衡再三,他答應了。
因為,首先,他不想死,不想家人跟著遭殃,其次,他同她一樣,也喜歡無上的權利。
他們達成協議,事成之後,輔佐幼帝,兩人平分權勢。
一拍即合後,兩人就密謀。
決定從鬱墨夜身上入手。
所以,才有了昨日那一出。
誰知道……
誰知道,這個女人臨時倒戈,將他出賣!
看她那般篤定地讓鬱臨歸去將管家請過來,結果是怎樣,不用想他也已經猜到。
管家肯定已經被她收買。
是他一時糊塗了,是他為了保命就一時亂了分寸。
像她這種追求至高無上權利的女人,這種不惜害死自己兒子,也要將權利緊緊攥在手心的女人,怎麼可能跟他平分權勢?怎麼可能跟他一人一半?
所以,借刀殺人,利用完他,再順勢將他一併除掉。
以後,就可以一人扶持幼帝,一人獨大!
想想真是可悲可笑啊!
想他莊文默在官海沉浮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也閱人無數,誰知道到頭來,竟然栽在一個老女人的手上!
他不甘啊!
“妖婆,你不會有好報應的,大齊江山落到你這種女人的手上,不會長遠!你會死得很難看,大齊也會毀在你的手上!”
莊文默失控嘶吼。
若不是被左右隱衛鉗制,他恨不得衝過去撕了這個老女人道貌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