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部分(3 / 4)

子嘴硬,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而他當然要為後者推波助瀾助一把力,為此他隻身越過國境線,穿越蘇聯,一直抵達白俄羅斯的明斯克——為的,就是拿到奉系保守派所擁護的楊某人,其勾結日本軍部圖謀篡奪東北軍政大權的證據。

奉系的舊派以楊某為首,及奉直第一次戰爭奉系戰敗,漸失勢,由新派起而代之,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為求翻盤,楊某也算是鋌而走險,只不過秘而不發。陸安有心從線人處得到訊息,只不過想找到唯一的證人和他手中的密函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他偏偏做到了。

只是回程的路上,在西伯利亞遇上了大寒流,被滯留小一個月,好不容易穿越國境線回到國內,日方應該是得到了線報,他乘坐的火車在攀蒲一帶出軌導致翻車,他被彈出車廂,埋在雪窩裡,被孫水鏡扒了好久才扒了出來。

而一路回京後的在案頭上得到的第一則訊息,就是自家那本該在日本好生留學深造的小媳婦兒,一紙解約宣告與他解除婚約不說,還立時要嫁給他的好友韓林涼!

當時說氣懵了也不為過,他一路披荊斬棘昂,為己也罷為國也罷,總之一腔熱血灼灼,沒想到卻是自家後院起火,這把火燒的還異常兇狠,眨眼就成無法挽回之勢。

他簡直是一路氣急敗壞的立即趕往上海,他打小就是個寡冷性子,成人後卻修煉的益發和顏悅色。在美留學那些年說心無旁騖一心求學那是說笑了,但身邊圍繞的一圈鶯鶯燕燕,焉或矜持含蓄的國內大家閨秀,焉或熱情奔放的異國女郎,他皆是溫柔待之,卻沒有一個能真的放到心裡去。也便只有那個倔強的小丫頭,雖在異國他鄉求學的時候也只是偶爾才會想起她來,想起來也是淡淡一笑了之,卻是回國後看見她的第一眼,那種身為家主的自覺立刻在胸中蠢蠢欲動,他終於再一次認識到:她是他的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棄他於不顧,就像是隨手扔掉一根吃完的冰棒棍。

他費了那樣大的心力才促成的聯合奉系彈劾錢森泉,本來在西伯利亞就耽擱了一個月,回國後本該趁熱打鐵,可是小媳婦鬧的這一出,他只得馬不停蹄的趕去上海把這個小妮子給安撫住,結果沒想到又碰上阿斐作妖,他只好一併收了。沒想到阿斐他還能拿捏的住,小媳婦卻是軟硬不吃,任憑他威逼利誘,只一瓢瓢的拿涼水可勁的往他心口上澆。

當時錢森泉已經知道他的路數,說是恨得牙癢癢也不為過,幸好他當時留了後手,聯絡奉系的時候,也對南京方面放出口風,而南京方面愛惜他是個人才,也有意與他聯手,用他手中通日的證據,共同對付錢森泉,所以立即許以高位,封他為駐京特派專員。

只不過,他到底因為這一趟上海行貽誤了時機,使錢黨憤而反撲。他在去往上海看望林涼的火車前遭到伏擊,隨從死了三人,一顆子彈從他左臂鑽入,肩上爆出,胸肺皆受重創,這條命幾乎就要交代過去。

陸安撫摸著懷裡女子一頭柔滑青絲,她正趴在他的胸前,垂著頭,目中淚光隱隱。

他知道自己讓她受了委屈,但也是經過這一出,他才知道自己其實是有多麼自負,自負一切,自負她永遠都會是他的人,自負她因為愛他,所以永遠不會離開他。

他因為自己的自負,終於得到了教訓。

他要告訴她這一切嗎?

雖然她在他清醒後第一時間就質問他腋下那道舊傷疤的由來,被他給含混了過去,但他知道她其實一直都在惴惴不安,雖然她從來不說。

她這一點和小時候一樣,心裡有心事,卻從來不說,只期期艾艾的望著他,靠著他,一雙眼睛眨呀眨的像要在對他說話。而他總要故意不去理她,看她委屈揉著衣角的那個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心裡那點小小的惡作劇滿足了,才會招招手喚她過來安撫一二。

不一樣的是,小時候她是那樣好哄,只要他對她笑笑,小丫頭一準的喜笑顏開;而現在,她長大了,有思想,有見地,有執著,一言不合就能決絕的拋棄他。

好在,

好在……

他心中略微慶幸,好在,她仍然愛他。

而不是在那個暴怒的時刻,那個聽見她在夢中喚別的男人名字時,心碎絕望的時刻。

憤怒矇蔽了他的雙眼,使他丟掉了慣有的冷靜自持,變得愈發幼稚可笑。

好在,一切仍有挽回的餘地。

便是這樣的時刻,是啊,便是這樣的時刻。

她在他身邊,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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