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估計是覺得自己手涼,伸出去又縮了回來。
悻悻的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活該。”
他忍俊不禁,子清就是這樣,明明心裡面心疼的要死,卻是嘴上總要訓斥人兩句,也幸好小丫頭是在睡著,否則聽到他的評語,指不定又得怎麼垂頭喪氣了。
大半夜的,他夜路趕過來,想來已經十分疲累,他喚了夥計來叫人給他整理住處,他擺擺手:“不用,芃兒睡覺不老實,老是蹬被,我和她挨一宿就行。”
他張了張嘴,到底沒出聲。
他和她睡一塊,名正言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她是他的人,怎麼都不算為過。
第二天一早,他去叫他們兩個吃早飯,一推門,就見芃兒八爪魚樣,兩隻胳繞在陸安脖子上,一隻腿搭在他身上,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反觀陸安,只是脫了上衣的學生制服,穿著襯衣和長褲,合衣睡在床上,應該是累了,微微側著身子,一隻手還握在小姑娘的肩頭上,長睫毛微闔,睡的亦十分安穩。
兩人一大一小,相對而臥,小丫頭的頭窩在他的頸窩裡,一副全身心依賴的姿態,半邊臉似乎也已經消腫了些,面板在視窗斜過的晨光下,絮絮一層短短的絨毛,像個汁水豐富的桃子,紅撲撲的,嘴角翹著,似乎還帶著笑。
這情景實在太過安詳美好,他本想掩上門悄悄退出去,讓他倆再好生多睡一會。可小姑娘動了動,揉了把眼睛,柔柔喚了聲:“林涼哥……”
他尋聲靠過去,想她是不是餓了,畢竟這兩天牙疼的沒吃下多少東西,要不就是尿急。
沒想到他一靠過去,小姑娘一隻胳膊一勾,也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不得不隨之俯下身來,但她還是將他往下勾,他沒辦法,只好也歪在枕上,半邊身子倚上了床。
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小丫頭左擁右抱,十分滿足,朝他暖暖的笑:“林涼哥,安哥哥果真的來瞧我了呢……”
“是啊”他亦衝她笑,“你林涼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謝謝你林涼哥……”
她嗓子眼裡軟軟的,聲音細細的,十分開心的樣子,抿著嘴,扭頭瞧瞧陸安,又轉回來又瞧瞧他,撲哧一樂!
陸安動了動,長睫微動,眸光瀲灩,一睜眼就觸到他的目光,微微一愣,待想要起身,卻是小姑娘八爪魚的功力不小,一隻胳膊纏著他的脖子,也不肯叫他動彈。
她這還是頭一回這樣大著膽子這樣忤逆他,或者說……想要逗趣他,好像也是因為有她的林涼哥就在身旁,所以她才能斗膽的跟她的安哥哥這樣撒嬌耍賴。
陸安好像也懂她的意思,許是看在小丫頭剛被拔了顆牙受了大罪的份上,他今天也難得好脾氣了一回,沒有繼續起身,而是如她所願,繼續躺在那裡,伸手捏了把她的小鼻子尖:“看來是不疼了。”
三個人肩並肩,頭碰頭,一併躺在那裡,他和他的目光相交,彼此都是會心而又無奈的搖頭一笑。
小丫頭一隻胳膊摟了一個,扭頭瞧瞧這個,回頭又瞧瞧那個,突然心滿意足的冒出來一句:“這樣真好。”
“我想和安哥哥,林涼哥,永遠在一起。”
她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還有阿斐。”
是啊,這樣真好。
他的目光越過中間那枚喜笑顏開的桃子,落去那個男人身上——他好像還從來沒有離他這樣近過,近到能聽到他的呼吸,近到甚至能數清他的睫毛,近到能看到他眼中的光,沒有日常的清冷,唯餘一片暖煦。
這樣真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襄夏
第一百二十八章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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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涼哥,”
她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給這孩子起個名字吧……”
一眨不眨的望著他,她顫聲道:“讓他受你的庇護,享你的姓氏,給這個孩子在這世上一個存在的理由和意義,他的名字應該由您來取。”
他長長嘆過一口氣。
“解衣為耕謂之‘襄’,麥收之際在於‘夏’……曾氏有言‘但問耕耘,莫問收穫’,是謂有……‘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之意。”
他頓了一下,緩緩笑了笑,眼底臥蠶微微彎起:“而我們這些做長輩為人父母的,卻莫不盼著自己的孩子在這世上能活的輕鬆快意些……既有耕耘,就希望老天爺眷顧些,收成好些,有勞有得,不要那麼辛苦。”
“所以……”
他輕聲:“就叫他‘襄夏’吧。不管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