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去他的胸口,抬眼看他,有些遲疑:“要不……我再找他聊聊,開解開解?”
他低低一笑,胸口震動,左手用力把她攏在懷中:“不用了。說實話,其實我還是頗有些擔心,阿斐那個無法無天的性子,說不定哪天綁了你就跑……所以,咱們還是別去招惹他了。他已經長大了,日後,他會慢慢明白的。”
陳芃兒指尖有些發涼,“嗯”過一聲,慢慢把臉貼去他的胸口。
月色美麗而安謐,“梆梆”兩下敲門聲,在深夜裡,清晰無比。
男人埋頭在寫字檯上的檯燈下,手下是一摞摞厚厚的案宗案卷,並不抬頭:“進來。”
來人是孫水鏡。
指尖掀動著紙業,視線還是落在卷宗之上,男人嘴唇輕啟:“說吧。”
“是……”孫秘書抿了抿唇,聲線壓低,“據小林說,今日少夫人先是收拾了藥品器械,然後便和寒少尉去湖邊稍稍溜達了一圈……”
對方並沒有吭聲,孫水鏡領回其意,繼續彙報道:“兩人聊的時間並不長,其間寒少尉似乎表情激動……少夫人像是勸慰了幾句。兩人往下再無多話,把少夫人送回房後,不久寒少尉便也告辭了。”
男人還是埋首在臺燈下,連頭都沒抬一下,左手輕輕揮了揮:“去吧。”
“是。”孫水鏡儼然而立,恭敬鞠躬後,輕輕退出房去。
第五十四章求婚
第五十四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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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芃兒陸安一行在大理呆了約十來日,一開始陸安忙到衣不解帶,就這樣忙忙忙,終是趕完了工。最後三兩日,帶著陳芃兒好生遊覽了一番大理城。
千尋塔、蝴蝶泉,大理城處處都留下了他們兩個相偎的身影,大理的冬天比昆明似乎更加明媚,街巷間庭院裡花木扶疏,鳥鳴聲聲,戶外溪渠流水淙淙……更不用提還有破酥粑粑、大江餌絲等諸多當地美食小吃,兩人樂不思蜀,恍若最逍遙的神仙眷侶
陳芃兒日後回想,真心覺得,那是一段他們最好的時光。
然後,他們踏上了回程。
回昆明的路一路平坦,有阿斐率軍隊一路相護,半分么蛾子也沒出,一行人順利抵達昆明。
回到昆明,陸安的案頭早已是堆積如山,他撲下身子著實又忙了幾天,陳芃兒則還是忙著照料他的傷勢。
從受傷到現在,也過了約半個來月的功夫,陸安的右臂,皮肉的傷好了約有五成,剩下的五成以待時日,還需慢慢將養。這回萬幸沒傷到骨頭,但筋絡受損,最起碼大半年內右臂的功能受限,如果養的不好,日後還會影響右手的靈活。
但,最起碼,不需要再用繃帶掉在脖子上了。
穿上外套,只要不動,也基本看不出來右手不便了。
這天,陸安帶陳芃兒出門吃晚餐,他回來之前特意打電話叮嚀她穿的漂亮些。陳芃兒以為或許會是一個聚會晚宴,結果落座後才發現只有她和陸安兩個人。
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光,使整個西餐廳顯得優雅而靜謐,柔和的薩克斯曲充溢著整個餐廳,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裡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得十分相稱。
因為陸安提前的電話叮嚀,陳芃兒大衣裡面穿了一件月白的織錦旗袍,大衣被進門時彬彬有禮的服務生接過手去,此時她一頭柔潤的髮絲在頸間盤成一個低低的髮髻,月白色旗袍襯的一張清秀的小臉益發眉眼烏黑,身姿細緻,氣質嫻靜,一眼望過去真的頗有些賢淑端莊的小媳婦模樣。
陸安一直瞅著她笑,陳芃兒被他笑的有點毛毛的,渾身不自在,不過好在還算鎮靜,皺眉微嗔一口,叫他收斂些。然後一頓飯,色香味俱佳,景美人美東西味道也不錯,陳芃兒本來覺得已經盡善盡美,直到他朝她推過來一個錦盒。
是個扁扁的盒子,薄薄的。
陳芃兒心口微跳,在他鼓勵的目光下伸手開啟,觸目所及,眼眶轟的一熱。
紅繩所繫著的一片白玉片,像是冰裡浸著水,洇著煙,透著明,有著經無數人手摩挲過的,那種動人的溫潤。
陸安起身繞去她身後,撥開頸間柔軟的髮絲,雖然右手僵硬,但還是親自為她把玉片重新系上去。
“我早就便想把它還給你。”
他扶著她的肩頭,湊去她耳邊:“今日終於物歸原主。”
那玉片本來涼沁沁的,一貼去她的胸口,即刻隨著她的體溫變的漸漸溫熱了起來,像是重新尋回了最初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