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聽,如何?”
言罷,再不多聽一句,皇帝轉身就走。
李靈芸轉身,身後是太皇太后恨不能活吞了她的臉。她暗叫一聲太液仙境住不得了,欲要突門而逃,迎面進來個身高氣尺,笑裡三分和睦,七八陰柔的年青男子,那恰是才上任不過一個多月,已叫朝廷上下聞之膽寒的太監大總管,李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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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之中,陸敏也拉著父親出了大殿,直到蓬萊島最後面的圍欄邊時才圍身,滿臉的笑:“爹,叫我好好看看您!”
將近半年的時間,陸高峰變的又黑又瘦,左側臉頰上還添了一道三寸長的刀疤,臉也沒有當初好看了,老了不少。可他單槍匹馬從敵軍陣營裡擒住了一個可汗,這樣的傳奇,當今世上,只怕少有將軍們能夠做得到。
陸敏先問:“爹,我的幾個哥哥呢?他們可有跟你一起回來?”
陸高峰左顧右盼,古銅色的臉上泛著難為情,濃眉間滿是焦慮:“麻姑,我方才一路走來,問了幾個宮中老婢,皆說你一直在御前做司寢女官,你告訴爹一句實話,趙穆可曾強迫你到床上過?”
老爹瘦了許多,一雙星河沉沉的眸子卻分外明亮,緊緊盯著她。
陸敏咬了咬紅唇,臉上自然飛過一抹紅,心中暗想,該做的都做了,可這事兒怎麼能跟老爹說呢?
陸高峰是過來人,一看女兒那樣子,便知道生米煮成了熟飯。在父親的眼裡,女兒再大也是小姑娘,更何況陸敏也才十五歲。
他一路緊咬著烈勒大軍不放,意圖單槍匹馬抓住烈勒時,一半的心思,是要為叫陸輕歌引來戰火,也因自己輕率而造成的戰爭贖罪,另一方面,就是為了能夠早點把女兒救出皇宮這個火炕。
做了三年太子的武師,趙穆的身體,陸高峰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年青人有一幅鋼筋銅鑄的身子骨,女兒才這般小的年紀,如何受得來?
☆、罪女
他被烈勒抓進軍營裡吊起來拿濺著水的馬鞭生抽時; 折磨的奄奄一息時,於敵軍陣中單擒烈勒,突破重重包圍時; 也沒有如此刻一般,心中騰起熊熊怒火。
陸高峰一把撥開女兒; 轉身便走,至前院見李祿自殿中出來,拎小雞一般拎了過來,抑著怒氣問道:“李總管,皇上在何處?”
李祿道:“方才咱家聽皇上說; 欲往薔蘼殿去,大約他去了那一處!”
陸高峰轉身就走。陸敏急急追了出來,悄聲叫道:“爹,您才剛回來,能不能先回靖善坊看看我娘; 叫我娘也歡喜歡喜?女兒的事情,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等您明兒入宮,咱們再細說,好不好?”
“還明日?你此刻就得跟我一起回家!”陸高峰伸長脖子閉上眼; 喉節咕咚了片刻,攬過陸敏拍了拍道:“那兒都不要去,就在此處等著。爹跟趙穆那廝一總兒算了舊帳,就帶你回家!”
陸敏追不上老爹; 又怕老爹還像當初給太子做武師的時候一樣,上去就把皇帝一通揍,這好容易才得來的三軍教頭又得被黜掉,提著裙子也是飛奔。倆人到了薔蘼殿門上,殿門緊鎖,顯然沒有人。
陸高峰轉身又往麟德殿。
陸敏拎著裙子追的氣喘噓噓,終於忍著羞恥說道:“爹,您怎麼就不明白了,女兒是自願的,女兒想嫁給他!”
陸高峰猛然止步,回頭看一眼女兒,小臉兒俏圓,小山眉,小鹿眼兒,眸清似水,分明還是個未長成的少女,懵懵懂懂未長成,那懂得什麼男女之事?
他繼續前行,低聲道:“麻姑,男子的話不能信。爹出征之前,曾得趙穆那廝親口承諾,在我回來之前,絕不動你一根汗毛,他如此行徑,稱不得是個男人!”
進了麟德殿,亦是空空如也,無人知皇帝的行蹤。
宮婢無諭不能去還周殿,陸敏眼睜睜看著陸高峰進了還周殿,使個小內侍前去打聽,聽說陸高峰在還周殿也沒有找到皇帝,又轉身往護國天王寺去了。
她還是頭一回聽說皇帝竟又在老爹面前發了一回誓,亦是暗暗覺得可笑。
不一會兒,那跟著陸高峰的小內侍又回來了,說陸高峰在護國天王寺也沒有找到皇帝,此時正在宮門上,等她一道回家。
陸敏猶豫許久,對這小內侍說道:“你去告訴我爹,我如今是御前女官,便走,也得到內侍省大太監那裡先打招呼,等內侍省找到能替換的女官,才能出宮。
所以今日請他先自己出宮,待我這邊找到替換的人了,就會自己回家的。”
那小內侍走了。陸敏在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