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君小姐到底花錢買了多少良方良藥?
這絕不是買的。
胡貴看著街上湧來的扶老攜幼的人。
他記起來了,這些人就是前些日子被君小姐診治過的人。
排隊治病的人都已經顧不得治病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不斷跪拜道謝的這些人。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君小姐說道,“治病藥效總是要過些時候才能起效。”
胡貴下意識的看向她。
“就好像種田一般,三月播種,總要過幾個月才能成熟。”君小姐說道。
胡貴看向街口斷斷續續還在有人激動的喊著什麼奔來的人。
君小姐在這裡草棚開張半個月,他在這裡守了半個月,這些人他多少都有些印象。
這些人是這半個月被她診治過的。
種田需要地,這地就是她的房子九齡堂。
種田需要種子,這種子就是求診的人。
房屋被人惡意推倒,引起民眾矚目,引來圍觀。
宣佈免費問診送藥,舍財如流水,引得民眾紛至沓來。
如果不是房子倒塌,如果不是免費問診送藥,九齡堂就算開張,也不會引來這些矚目和求診的人。
她說她來這裡不是打算住下的,是為了重振九齡堂聲名的。
她還說說了你可能不信,房子塌了這樣挺好的。
她舍財如水,但卻說扔的錢都會掙回來。
“所以……”胡貴喃喃。
君小姐對他笑了笑。
“所以現在該收穫了。”她說道。
該收穫了。
一個大李海平可以說是例外,兩個被治好可以是巧合,三個被治好也能是運氣,但如果所有人的人呢?
九齡堂藥到病除妙手回春。
這承諾擲地有聲,並非虛言。
第二十七章 絕不為虛
“君家小姐藏閨閣,嫁為人婦,本以為君家就此在汝南在這世間斷了根,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一鳴驚人。”
站在路邊,看著大街上記得水洩不通的人群,一個身穿儒袍的中年人捻鬚感嘆。
在他身邊另有幾個文雅讀書人點頭贊同。
他們都看向九齡堂所在,但擁擠的人群將小小的草棚都擋住了,更別提看到草棚裡坐著的人。
倒是那一片塌陷凌亂的房屋越發的引人注目。
這種坍塌並非是地動火災,也並不是毛坯草房年久,而明顯的是人為推倒。
讀書人們皺起眉頭。
“這君家的九齡堂怎麼塌了?”適才感嘆的中年人問道。
君家的九齡堂怎麼塌的這些市井小民最清楚不過,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閒談是他們的樂趣,城裡發生的事家長裡短也沒有他們不知道的。
但這些只是大家的談資,至於其他的,尤其是涉及到田地房產之爭,清官還難斷呢,對他們來說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過現在看到九齡堂如此厲害,連這些讀書人都來看熱鬧,而且還主動詢問,便有人主動的將事情講述給他們聽。
無非是孤女歸來要開藥堂,但家產被覬覦,結果一夜之間房子就被推到了。
但君小姐不畏艱難和險阻,抱著九齡堂的牌子毅然在廢墟上搭草棚開門問診,且如其祖父其家風一般樂善好施。
在民眾們添油加醋誇張的描述下,一個孤零又堅強的女孩子被塑造在讀書人的眼前。
尤其是聽到面對房屋倒塌,君小姐沒有哭沒有鬧,小小的身子抱著九齡堂站在廢墟上。轉身面對民眾宣佈九齡堂開張那一幕。
就像一個面對敵軍洶湧的將軍,誓死守國土,也像一個面對奸邪亂政的忠臣,誓不合汙。
“好氣節。”一個讀書人感嘆。
“不虧是君家後裔啊。”另一個嘆息道,“既有先祖的醫者仁心,也有其父計程車人風骨。”
“是誰欺負這麼一個孤女?”有年長的沉穩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讀書人說的這些氣節風骨,民眾沒有什麼感觸。但面臨威脅能化險為夷且名氣大振是永遠都喜聞樂見的事。
當然民眾有著自己的小狡猾。並不會言辭鑿鑿的指出是嚴老爺乾的,不過嚴老爺他們惹不起,但有人能惹。
“這咱們就不知道了。”幾個民眾擠眉弄眼。“不過,有個人大概知道。”
他們說著向人群中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