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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老胡家的人前一段說這是他們的房子呢。”
老胡家?
讀書人們也都看過去。
老胡家是什麼東西?
而在另一邊的高樓上,也有不少人注視著這邊的九齡堂。
從樓上居高臨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片瓦礫廢墟上的草棚。裡面的人看不到,但那塊古樸陳舊的九齡堂三字的匾額卻能看的清楚。
因為場面太混亂。等候看病的自發的維持秩序,將那些要來道謝的病人攔在外邊。
“你們不用去嘮叨,君小姐當然知道會治好你們,你們就別影響她治病了。”
但這並沒有讓這些感謝的人離開。君小姐知道他們會治好是君小姐的事,他們還是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同時也為了宣洩久病得醫的喜悅。於是都站在外邊激動的描述著自己先前的病情多重,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怎麼痛苦怎麼絕望,以及怎麼就被君小姐幾副藥治好。
隨著講述或者哭或者笑,聽講的人也隨之哭或者笑,場面很是喧鬧。
“有人說君小姐這藥到病除是有玄機的。”
高樓上的人收回視線說道。
“陽城方家德勝昌,金山銀山,多高明的大夫多難得的藥方都能拿到。”
這話讓屋子裡的其他人笑了。
“這是治病,不是科考。”其中一個說道,“就算是胸無點墨,漏個題做個手段,進士也能當的,這治病救人可是技術活,半點做不得虛假。”
“是啊,這半個多月她看過的病人數十個,病情不同輕重不同,來歷不同,一個兩個十幾個能做手段,但所有的人都被看好,那這手段大概只有神仙能做到了。”另一人感嘆。
“而且我們已經派人統查問過,這些病人事後沒有再接觸過任何人,也沒有更換過湯藥。”有人跟著說道,“方家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到如此毫無破綻。”
大家的視線再次看向窗外。
“這除了是自己的真本事,沒有別的可能。”一人肯定的說道。
便有人笑了。
“那這次嚴三可是踢了鐵板了。”他說道。
話說到這裡有人噓了聲。
“看,縣丞的人來了。”他說道,衝樓下指了指。
……
“我不出診。”君小姐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如今排隊的人虎視眈眈,決不允許別人擠佔自己的位置,但這個男人的到來讓人們毫無怨言的讓開了。
他徑直走過來,詢問君小姐可能上門問診。
君小姐答的很乾脆。
“這是我們縣丞大人的管家。”旁邊等候的民眾忍不住提醒道。
君小姐哦了聲,對這男人略一施禮,算是打過招呼,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動作。
這男人也不以為意,笑了笑。
“那我們就來這裡吧。”他神情和氣的說道,對君小姐也施禮便要轉身,要走未走,看到了這邊的廢墟,神情有些驚訝,“這九齡堂的房子怎麼塌了?”
這九齡堂的房子被推倒已經快要二十天了,事情早就傳遍了,縣老爺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心裡都明白了。
這意味著縣老爺們要過問了。
能管住嚴老爺這個鄉紳的,也只有官府了。
君小姐的冤屈能報了,在場的民眾神情激動。
就連一直神情木然的雷中蓮臉上也微微動容。
當然他不是激動,而是感嘆。
曾經他也問過君小姐,房子的事就這麼算了?君小姐卻渾不在意說房子的事不重要,連一句為什麼都沒問過。
但現在看看,不用君小姐問,就有人主動來問了。
別人求個公道求神告佛,而君小姐只需要坐著等著就行。
雷中蓮很是感嘆,而站在人後的胡貴則面色發白。
完了完了完了。
第二十八章 這個黑心肝哩
求人過問,跟人主動來過問,意義完全不同。
這說明對方對君小姐有所求,既然有求就一定會讓君小姐看到誠意。
完了完了,君小姐有房契,佔理,現在縣老爺們又主動交好她,那這官司要打起來結果可想而知。
四周一片安靜,等待著君小姐說話。
等待這麼久,受了這等委屈,這一刻終於老天開眼了。
君小姐是悲憤呢還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