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神情有些激動,“雖然不是醫者,但能想到這些定然是個大才之人,不知道顧先生能否引薦?”
顧先生看著她一刻,笑了,搖搖頭。
“不行啊?”君小姐忙說道,有些不甘心,“雖然種痘我找到辦法了,但還有很多疑慮不解,顧先生說的這位先生對此早有建議,不知道能否與我探討解惑。”
顧先生笑容平和,神情浮現幾分悵然。
“說是故人,是因為許久不見了。”他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找到他。”
君小姐啊了聲,神情很是失望。
“那許久不見,也不一定就永遠不見。”她又浮現笑容,帶著幾分期盼,“先生如果見到,定要為我引薦。”
她說著鄭重的屈身施禮。
顧先生忙還禮。
“那就有勞三日後君小姐再來給懷王殿下複診。”他說道。
君小姐應聲是再次施禮,拎起藥箱轉身邁步。
背後視線跟隨。
這視線跟陸雲旗的視線不同,輕柔和煦,就像目送離家的遊子。
君小姐莫名的覺得想哭。
這當然不是因為這個不知來歷不知心思的顧先生的幾句話就心亂如此,她心亂想哭悲喜,是因為師父。
這個在她生命裡已經消失了的,卻又那麼重要又無處不在的男人。
“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世。”
顧先生的聲音忽的在後又說道。
似乎是問話,又似乎是自言自語。
君小姐的腳步一頓轉過頭看回去,顧先生負手而立,對她笑了笑,抬手擺了擺。
“去吧,去吧。”他說道。
君小姐對他再次施禮,轉頭而去。
她邁過門檻,走上甬路,兩個太監前方相引。
三月春光濃郁,懷王府亦是花紅柳綠。
君小姐卻是滿目滿心的淒涼。
他不在了。
他不在了。
他不在了。
他,不在了。
……
君小姐迫切的要回到九齡堂,她迫切的想要看看那個一直存放在藥箱最底部的自拿出來後還沒有開啟過手札。
錦衣衛的馬車還沒停穩,她就掀起車簾跳下來,徑直進了九齡堂。
“我回來了。”君小姐看向堂內。
九齡堂裡一如先前安靜,但堂內卻是站著不少人,陳七錦繡柳兒夥計們以及柳掌櫃也在,聞聲轉過頭來。
他們的神情驚訝。
這麼驚訝?驚訝她回來這麼快嗎?
君小姐對他們笑了笑。
“我回來了。”她再次說道,“懷王的身子養的很好,也不用針藥。”
沒有人對她的話作反應,連柳兒都沒有蹦跳著大喊大叫的撲過來,他們都依舊站在原地,神情驚訝的看著她。
“怎麼了?”君小姐問道,有些不解。
陳七和柳掌櫃站開幾步,君小姐看到堂中擺著的裹著紅布的幾個箱籠。
這是什麼?
“君小姐。”柳掌櫃看著她神情複雜的說道,“陸千戶大人要納你為妾啊,你知道吧?”
什麼納我為妾?
君小姐愕然。
還有,這是什麼語氣?我知道?我怎麼知道?
九齡堂裡氣氛詭異。
君小姐看著堂裡擺著的箱子。
朱漆紅布彰顯著濃郁的喜慶,跟著詭異的氣氛極其的不搭。
“這什麼時候的事?”她問道。
真是見鬼了。
她才離開不到半日,怎麼就鬧出這事了?
她的話音落,陳七鬆口氣,對方錦繡豎起拇指。
“果然錦繡說得對,君小姐肯定不知道這事。”他說道。
她當然不知道。
這種事簡直太荒唐了。
但想一想的話也並不算太荒唐,君小姐的視線掃過在場的幾人。
陳七說方錦繡說自己肯定不知道,也就是說她認定陸雲旗納妾的事跟自己無關。
這種想法說起來容易但並不是理所當然人人都會這樣認為。
她在懷王府住了一個月,陸千戶作為懷王的姐夫自然也日夜不離,她後來又去光華寺住了快要兩個月,陸千戶作為錦衣衛奉命也在光華寺住了兩個月,再加上先前二人在滿城民眾注視下有過比較激烈的衝突。
對於民眾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