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男女激烈的衝突並不算什麼,或許還會是一樁美談。
尤其是在其後二人還有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來往。
在懷王的病被治好,歷經困難最終痘瘡攻克,家事國事皆大歡喜,而且就在今早他來邀請同去懷王府,關切著懷王,作為懷王的救命恩人,九黎公主也必然是極其感激和敬重的。
在這種情況下,陸千戶的聘禮送來,應該是一件合情合理又美妙的事,甚至會認為這是他們之間早已經說好的事。
所以才有了柳掌櫃那種語氣的探問,才有了陳七的鬆口氣。
君小姐看著這聘禮,眉頭皺起。
搞什麼啊!
這件事太莫名其妙,但一想的話又能合情合理。
怪不得柳掌櫃陳七會這樣想。
當然除了方錦繡。
方錦繡皺了皺眉頭。
“那是你們不知道她。”她說道,“君蓁蓁這種人,怎麼會去給人做妾。”
“就是嘛。”柳兒也跟著說道,“就是要嫁,我們小姐也要當正妻,公主也不行。”
柳掌櫃嗨了一聲,這不著調的丫頭鬼扯什麼。
“君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道,神情凝重,“你原來不知道啊。”
“我當然不知道。”君小姐說道。
這些日子陸雲旗除了視線盯著她外,並沒有再接近她,更沒有再說過什麼話,雖然他似乎是有些什麼話要說,盯著她的視線跟以前不同,但真的是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
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她其實是知道陸雲旗為什麼會做這種事,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
她看向一個方向,那是陸雲旗的私宅,那些圈養的女人們,跟九齡公主眉眼五官或者身形或者聲音相似的女人們。
說道相似,雖然她的面容不同了,但如果她願意,這世上還有誰比她更像九齡公主。
那件事阻止了陸雲旗探問懷疑她的動機,但卻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
雖然他沒有再追問再探視,但如同今天顧先生說的那樣。
“陸千戶這種人不會去猜測什麼,只會做事。”
他做出這麼噁心的事也沒什麼奇怪的。
“哦這不奇怪!”陳七也一副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既然君小姐不知道,那這件事就明白了。”
怎麼就說明白了?
屋子裡的人都看向他。
“很明白啊。”陳七說道,伸手指了指門外的匾額,“這陸千戶跟咱們九齡堂可是有仇的,他一心要砸了咱們九齡堂的牌子,只不過上次沒能如願,如今先有君小姐治好了懷王,現在又有剋制了痘瘡,那可是名氣大漲,皇帝要賜予獎賞的,民眾也敬重維護,他陸千戶就更沒有辦法來找茬了。”
他說著走了幾步,大家的視線跟隨著他。
“所以陸千戶就想了這個辦法。”他停下來神情憤憤,一指君小姐,“說要納君小姐為妾。”
“這樣小姐就不能再開醫館了嗎?”柳兒問道。
陳七衝她搖了搖手指。
“天真。”他說道,“你以為陸千戶這種男人,會是那種簡單的把人關起來解決問題的人嗎?”
柳兒撇撇嘴。
“他可不是真要把君小姐納妾。”陳七神情沉沉說道,“他是要毀了君小姐的名譽。”
君小姐是一個大夫,而且是一個女大夫,現在她前腳給懷王看病,後腳就被懷王的姐夫看中納入家門,這要是傳開了,大家會怎麼想?
大家都會像柳掌櫃的反應一樣,甚至更難聽點,就是隻會認為陸千戶和君小姐有了勾當。
就算是治好了懷王的恩人,九黎公主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勾引吧。
“我家小姐不答應不就證明沒這事了。”柳兒說道。
堂內的人神情卻沒有絲毫的輕鬆。
“不答應當然不答應,但不答應並不能起到絕對的作用。”陳七說道。
“陳掌櫃說的是。”柳掌櫃說道,“這種行徑這種陰毒的下作的手段,還真是他們的風格。”
他們自然是指錦衣衛。
尤其是君小姐還是靠著給內宅婦人們看病起家揚名的,去人家裡看一次病就被家裡的男人看上,那以後誰還敢請她去看病。
柳兒瞪眼。
“我家小姐長得好人又好,被人喜歡理所應當,管我家小姐什麼事,難道為了給人看病,要把臉毀了啊。”她說道,“不管教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