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尤其是成國公突襲易州,五皇子幾乎被害,皇帝陛下也猶豫了,鬱大夫再三勸說不可退,說能勝。”金將領接著說道,“皇帝陛下很是疑惑,先是周兵兇猛,再者又有前所未見的兇器,怎麼就能勝。”
“是啊。”身邊圍坐的一個下屬們紛紛點頭,“那兇器果然可怕,詢問了很久有老兵將說二十多年前也曾出現過幾次,說是天上降下來的神器,後來就沒有了,還以為天神收回去了,沒想到隔了這麼久竟然又出現了。”
“什麼神器,都是人為的。”金將領說道,“鬱大夫於是就和皇帝陛下說只要人為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然而那東西真的可怕啊。”圍坐的一個下屬忍不住說道,“鬱大夫怎麼就這麼篤定我們能贏?”
金將領微微一笑。
“鬱大夫說。”他說道,話音一轉,“因為權臣在朝,不會有大將能立功於外久矣。”
這一句他說的是周語。
雖然語調怪異,但也算是字正腔圓的北地口音,很明顯這是在模仿那位鬱大夫。
被派駐到這邊的金將官們都是多少懂周語的,只是文縐縐的他們想了想才明白,旋即大笑起來。
“鬱大夫神算。”他們紛紛說道,一面舉起茶。
眾人一飲而盡再次狂笑,那兩個小婢女在這兇悍的笑聲中忍不住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
“成國公朱山已經完了,那我們的大計便可以施行了。”一個下屬放下茶碗激動的說道。
金將領卻抬手擺了擺。
“不,鬱大夫說這還沒完。”他說道,神情陰寒又帶著狂炙,“還不算完,這不過是剛開始。”
第十五章 日子皆將會如意
初冬的清晨室內總有些昏暗。
厚重的垂簾被兩個宮女掀起,皇帝從內走出來。
“陛下。”幾個太監忙上前。
皇帝抬手掩嘴輕咳兩聲。
“陛下,吃了藥再走吧。”身後有嬌滴滴的聲音喊道。
皇帝擺手。
“無妨無妨,下了朝再吃也不遲。”他說道,頭也不回目不斜視的徑直向外而去。
太監們對視一眼,惶恐又不安。
“陛下,陛下身子要緊。”
“陛下,太后娘娘聽說陛下上朝晚了,正是擔心陛下有什麼事,才讓我們來看看。”
他們急急的說道。
皇帝和善一笑。
“也怪朕,朕是不想母后擔心,所以沒有說。”他說道,“你們待會兒回太后的話,也不要說,就說朕起晚了,是朕的錯,下次不會再偷懶了。”
太監們神情激動。
“陛下,真的太委屈自己了。”他們感慨的說道,恭敬的施禮退開。
他們當然不會真的不告訴太后皇帝病了,這種違背聖意的事可不是過而是大功。
看著這些太監們離開,皇帝的臉立刻沉下來,轉頭對一旁呸了聲。
兩邊隨侍的內侍們紛紛低頭當做沒看到。
齊王繼位後,宮裡的內侍宮女都未曾清換,所以基本上都是太后的人手,但事情總是會變的。
畢竟太后漸老,皇帝已經坐穩了江山,尤其是皇帝新設了緝事司後,越來越多的內侍不再聽命於太后。
皇帝走進了勤政殿,等候許久的官員們魚貫而入,皇帝第一眼就看到寧雲釗,在一眾年長的官員中,年輕人就是帶來不一樣的朝氣,尤其是他臉上對皇帝毫不掩飾的崇敬。
諂媚的官員皇帝自然不是沒有見過,但他並不認為寧雲釗與那些人等同。
那些諂媚不過是對他皇帝這個身份,而寧雲釗的崇敬則是對他這個人,自從讓他暫代起居舍人後,接觸就更多了,尤其是在政事上。
按理說寧雲釗應該回避,或者惶恐的閉口不談,但他並沒有這樣,皇帝詢問時他會認真的思考,坦坦然然的回答。
“臣覺得陛下說得對。”他說道。
如果只是這樣回答的那其他的諂媚的官員沒什麼區別,但寧雲釗還會認真的講明為什麼覺得對。
“如果是臣,臣也會這樣做。”他最後還會說道。
這樣的話總有些覺得與其說是誇讚皇帝,更像是誇讚自己。
但皇帝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寧雲釗是寧氏才俊,又是自小神童身份,這樣的年輕人必然是自傲的。
正是這種傲氣讓他與那些諂媚的官員不同,他對皇帝的贊同更像英雄相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