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沒什麼懼怕。
將官低著頭應聲是。
“害怕了?”清河伯看著他說道。
將官忙挺直了身子。
“末將不怕。”他大聲說道。
清河伯點點頭。
“沒什麼可怕的,金人最擅於玩弄這種圍困戰。”他說道,“我們糧草充足,怕他怎的。”
“伯爺明鑑。”將官一臉敬佩的說道。
“現在既然已經突圍將訊息送出去,那我們就正面迎擊這些金賊,正好可以讓援軍在後方截擊。”清河伯說道。
將官再次應聲是。
話說道這裡,地面似乎傳來顫抖,清河伯雙目微眯。
“看來金賊又要進攻了。”他說道,一甩大氅,“迎戰。”
戰鼓聲聲,無數兵士再次集結。
看著城內的人馬,站在城堡上的幾個將官嘆口氣,又看向走下去清河伯。
“明鑑,明鑑,如果真明鑑,又怎麼會中了金人的埋伏。”一個將官忍不住低聲說道。
旁邊的將官忙衝他噓聲。
“都這個時候了,不要說了。”他低聲勸道。
先前的將官猶自憤懣。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不得,就是因為這說不得,他越來越剛愎自用。”他說道,“非要搞分兵合擊,結果呢,被金人截斷圍困至此。”
旁邊的將官嘆口氣。
“還好,突圍出去了,援軍很快就能到來了。”他說道,神情振奮,“離得最近的就是肅寧關。”
提到肅寧關,先前的將官神情也緩和了幾分。
“還好他還記得他是個將帥。”他說道,“沒有瘋狂到將青山軍也排擠趕走,要不然…”
幾個將官回頭看向城外,那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旗幟似乎越來越多,如同烏雲一般向這邊滾滾壓來。
……
一隊隊的官兵來回奔忙傳達著拔營的命令。
主營帳裡幾個將官還對著沙盤指指點點做最後的確認。
“好,按照伯爺遞來的籌劃,我們就從這裡西進…”一個將官說道,“再折向北,穿過平川河,就可以直接進攻金人的東面。”
眾將官點頭領命。
“好,伯爺被圍困,事關戰事全域性,請諸位一定要齊心協力…”為首的將官神情肅穆的說道。
站在佇列末正認真聽的一個滿臉鬍子的將官忽的覺得有人捅了捅他的胳膊。
他側頭看去見是一個雜丁。
雜丁沒有看他,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東西,起身站開了。
將官神情驚訝,看了看那兵丁,又低頭感受手心裡的東西。
一個紙條。
什麼意思?
將官眉頭微皺,猶豫再三接著捋鬍子抬起手,視線斜下看去,頓時神情駭然,下意識的將手往嘴上一捂。
“老溫你吃什麼呢?”旁邊的將官察覺低聲問道。
溫將官乾笑幾聲。
“沒有沒有,咽口水。”他低聲說道。
那將官笑了。
“害怕了?”他低聲說道。
溫將官忙搖頭。
“怎麼會怎麼會。”他說道。
二人話說到這裡,前邊將官的聲音重重的咳嗽一聲。
“…大家都聽明白了嗎?”他說道,視線看向這邊說話的二人。
屋子裡其他將官也都看過來,神情有些漠然以及不滿。
被化為成國公的親信還能領兵已經不錯了,你們要惜福。
兩個將官面色漲紅。
“聽明白了。”他們大聲說道。
“那就各自回去拔營出發。”將官說道。
帳中眾人齊聲應是,毫不猶豫的轉身而去,溫將官雖然站在最外邊,但卻並沒有第一個出去,而是避讓在一旁,看著諸將魚貫而去,他神情複雜。
“溫大人還有什麼事嗎?”站在沙盤前的將官問道。
溫將官看向他。
“宗大人,伯爺的意思是要我們從過平川河然後東面襲擊金人是吧?”他說道。
宗大人眉頭微皺。
“我方才說的話,你是沒聽到?”他問道。
溫將官遲疑一下。
“不是,末將覺得,或許…”他說道,最終一咬牙,躬身低頭,“末將領命。”
說罷大步退了出去。
站在沙盤前的宗大人神情不屑,但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