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錦噶喇普郡王心裡猛翻白眼,“皇上,咱們可不是漢人。”
皇帝輕輕敲著手上握著的紫竹扇,笑得如沐春風。
“可是,咱們都在漢地啊,自然是要遵循漢人的傳統的。”
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他怎麼從前都沒發現恩赫阿木古朗汗竟然能如此厚顏無恥。
小格格沒想到她不過討了一塊玉佩,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把她的婚事定下了,她“哇”一下就哭了出來,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能是什麼?
她跺著腳說:“皇上,我都沒見過你家十阿哥,萬一他是個懦夫孬種怎麼辦?咱們科爾沁的姑娘只能嫁大英雄大勇士的。”
皇帝一臉認真:“哎,你放心,朕的兒子那怎麼會是孬種呢!”
十阿哥的親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從九經三事殿傳遍了整個暢春園。彼時胤俄正同胤禟還有兩人的母妃在一處,胤禟心裡長舒了口氣,他那天就有不好的預感這才扭頭就跑。
“皇阿瑪欺負人!”胤俄猛地站了起來,不服氣地嚷嚷,“那丫頭一點姿色都沒,我才不要她當我媳婦。”
宜妃瞧著他氣鼓鼓的臉肚子都快笑破了。她扭頭對貴妃說:“貴妃妹妹,胤俄要真看不上不如你去求皇帝改個主意吧。”
貴妃沒搭理她,把胤俄叫到面前說:“你有那麼多兄弟,你皇阿瑪卻只考慮了你,就因為你是額孃的孩子,也因為那位格格出身科爾沁,胤俄,如今你可懂了?”
胤俄就算再遲鈍,這下也懂了,“可是……可是她生的不好看……”
貴妃瞧了他一眼,胤俄渾身打了個機靈立馬是閉嘴了,他額娘每次這麼看他的時候他就心裡一涼。
貴妃淡淡地說:“娶妻娶賢,娶妾娶色,你要覺得她不好看成親後你愛納幾個妾就納幾個妾,那都是你自個兒的事。”
事已至此說什麼似乎也沒用,胤俄只能是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胤禛走到永和宮門口突然不走了,那最後一步似乎就那麼的難,難到需要用上他所有的力氣和所有的勇氣。蘇培盛說:“主子,怎麼不進去?站在門口是為了什麼?”
胤禛嘆了口氣問:“你說額娘會不會答應?”
蘇培盛一點笑著說:“娘娘心胸廣大眼光深遠,是不會對這些小事計較的。”
胤禛一想,是啊。他一旦想通覺得渾身都輕鬆極了,邁開腿就跨過了門檻。
永和宮裡人來人往的,內務府準備的新宮鋪已經送來了,秋華站院子裡指揮宮人們把舊的從屋裡搬出來挪到庫房去,再把新的搬進屋裡。她見胤禛來了笑說:“奴才給四阿哥請安,娘娘在屋裡呢。”
幾個手上拿著擺件的宮女都讓到了一旁,胤禛掀開簾子邁進了屋子。
正殿裡的宮鋪換得差不多了,內務府新打了一口黃梨花櫃也送來了永和宮,屋子裡是煥然一新。胤禛恭恭敬敬地道:“兒給額娘請安。”
盈盈原本由崔氏哄著在一旁玩布娃娃,這會兒也不要布娃娃了,跑到胤禛身邊拉著他的手說:“哥哥,陪我玩。”
胤禛蹲了親了親她稚嫩的臉龐。“盈盈乖,四哥一會兒就得走了,下次再陪你玩。”
盈盈失落極了,她還是個孩子不會藏心思,心裡想什麼就全掛在了臉上,胤禛心裡不忍,剛想改口。崔氏走過去牽起盈盈的手說:“公主,四阿哥有事要忙,奴才陪您玩吧。”盈盈無奈地點點頭,失落地由崔氏牽著走了。
蓁蓁端起一旁的茶杯淡淡地問:“今兒你怎麼這個點就來請安了,課那麼快就上完了?”
胤禛說:“兒臣今兒給皇阿瑪和師傅都告了假。”
“告假?”蓁蓁仰起了兩道柳眉。
胤禛握了握拳頭,把頭一低,“佟國舅的靈柩今兒到京,兒想去迎接……”
秋華驚訝極了,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蓁蓁不動聲色地扯了她一下衣角攔住了她。
蓁蓁抿了一口碧螺春問:“想過自己去是為了什麼嗎?”
胤禛的頭一直沒抬起來,紅帽頂對著蓁蓁似乎不敢直視母親,蓁蓁笑了笑說:“不知道就不能去。”
胤禛猶豫片刻抬起頭說:“佟國舅為國捐軀,皇子去迎接拜祭乃是榮耀,更何況兒子請求和此番出征有功的大哥一同前去更是表明我愛新覺羅家對開疆拓土、平準安蒙的陣亡將士的重視。”
有禮有節、進退有度。蓁蓁露出滿意的笑容,輕輕放下茶杯說:“佟國舅為國捐軀你去迎靈也是應該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