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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妃扶著他的肩小聲說:“別理他們,幾個鞭炮稀罕死了他們了。”
貴妃瞧著大阿哥領著兩個小尾巴出去,轉頭看了一眼躺乳母懷裡睡著了的十阿哥默不作聲。
太后遠遠地瞧見了笑著對皇帝說:“大阿哥頗有長兄的樣子了。”
皇帝點了點頭,他看了眼身側正襟危坐的太子,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他臉上神色沒什麼變化,只在眉心多了一道細紋。太后讓人把寶兒抱了過來,皇帝一看寶兒的髮髻就笑了,“寶兒的頭髮梳得這樣好一定不是蓁蓁梳的,朕晌午去的時候她兩邊的髮髻還不一樣大小呢。”
太后也笑了,“那肯定是秀丫頭梳的,下午那會兒我讓她給寶兒送衣服去了。”
皇帝一時沒想起是誰“啊”了一聲,站蘇麻喇姑身後的音秀往前走了一小步福了福,“是奴才。”
皇帝看見她頭上插著的象牙簪子才想起來,是那天在慈寧宮給他泡茶的宮女。他原本還想著要把人叫去問話呢,結果回頭被其他事給一耽擱竟忘了。
“哦,手藝不錯,比她額娘梳得好多了。”
音秀忙說:“奴才不敢。”
蘇麻喇姑在旁輕笑,拉了音秀回來說:“秀丫頭也是天天練出來了,說她不好可不就是我這個師傅不好了?”
皇帝見蘇麻喇姑自詡“師傅”於是對翟琳說:“既然德妃和蘇嬤嬤都喜歡你,那朕賞你一對玉鐲也算你伺候有功吧。”
音秀受寵若驚,跪下說:“奴才叩謝皇上。”
皇帝隨意揮了揮手就不再理她。桌上有一道桂花糕,他不愛吃甜食,但他記得蓁蓁最喜歡這個。他抬眼去看惠妃旁邊的蓁蓁,她今兒難得一身華服重寶,襯得她膚白似雪,唇若玫瑰。皇帝身子往翟琳斜了斜,小聲說:“把這個拿去給德妃。”
胤祺在太后身邊,九阿哥太小話都不會說呢,宜妃這一頓飯吃得是索然無味。她眼睛一瞟,見皇帝身邊的小太監翟琳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德妃身旁,給她端了一碟點心來。德妃夾了一塊放嘴邊,正要吃卻似是想起了什麼,頭一歪衝皇帝嫵媚一笑。皇帝端起酒杯衝她點點頭接著一飲而盡,德妃的臉霎時就紅了。
這眉來眼去的真當別人都沒瞧見哪!
宜妃悶坐了一會兒,忽然端了一杯酒走到皇帝跟前。皇帝不解問:“宜妃你這是……”
宜妃冉冉一福,婉婉而道:“皇上孝養太皇太后是天下人的楷模,臣妾這一杯是代天下人敬皇上的。”
皇帝當然知道這是宜妃在阿諛奉承,可今日是太皇太后大壽的好日子,宜妃一張巧嘴倒也算湊趣。皇帝笑著受了還賞了一道點心給宜妃,宜妃滿面春風端著皇帝賞的點心回座位,經過蓁蓁跟前時故意在她跟前停了停。
蓁蓁笑道:“還是姐姐會說話,不像我們這種討嫌的,一年到頭只會惹皇上生氣。”
惠妃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趕緊在桌子底下輕踹了蓁蓁一腳讓她打住,蓁蓁倒也不想和宜妃糾纏,話說完就把頭撇向一邊連個正眼都不想瞧宜妃。
宜妃哪裡不知道蓁蓁的言下之意,她再會說話也比不上惹人生氣的德妃得寵,真叫人比人氣死人。她一跺腳扶著肚子回到自個兒桌邊,恨恨地咬著皇帝賞賜的點心。
許是今日是太皇太后壽宴,連因為南巡帶回一個老妓又同皇帝鬧得不可開交的恭王今日都格外乖巧,皇帝與兄弟推杯換盞又承歡老祖母膝下說笑好不快活。
戌時宴畢,有些喝過了的的皇帝恭送太皇太后回宮,宮中嬪妃皇子公主也都各自回去歇息。蓁蓁回永和宮後換了一襲便服,拆了金釵坐在紅燭下剪著花燭等皇帝來或是派人來宣她過去。
可等到深夜也不見皇帝,蓁蓁想著皇帝是今日喝多了怕是這會兒已經歇息遂叫了人與她更衣,想著第二日再去昭仁殿“興師問罪”。
沒了皇帝的騷擾蓁蓁這一晚睡得香甜,第二天一早是精神抖擻地往慈寧宮去給太皇太后請安。
正時刻到慈寧宮開了門,眾妃進去請安。可太皇太后今日瞧著似乎心情不愉,臉色陰沉不復昨日歡娛。眾妃一請過安她連茶都不給一盞就讓蘇麻喇姑打發她們走。
太皇太后平時雖然面上是個樂呵的老太太,可一旦板起臉來那神情比皇帝還讓人戰慄。蓁蓁奇怪地看了看惠妃,惠妃衝她搖搖頭,似乎也不知道緣由。偏今兒音秀不在殿裡,連個給她使眼色的人都沒,蓁蓁完全猜不到不過一晚上的功夫究竟什麼事惹得太皇太后這樣不高興。
她隨惠妃走到